《圣三一之花舞》——第二幕：无畏者的行军曲（下）(3)

“魔术玩的不错嘛。”我说。
“嚯，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陶露秋大小姐也肯主动表扬别人了？不过是些低劣的手法和藏牌罢了，远远赶不上您的演技。”
“什么意思？”
“开学典礼那天早上，你是故意弹错的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只是失误。”
“失误？不见得吧。以你的技巧想要弹出那种低级的错误还真有点难度。就像是，该怎么说呢，没学过画画的人能轻松地画出来一副乱七八糟的涂鸦，但你叫一名职业画家来画，恐怕永远也画不出来那种孩童专属的混乱。”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了解我？”
“当然不了。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太势利了吧！”
“我不是很懂。”
走廊里已看不到别的学生，我们竟然漫步着走到了楼内侧的花园边。花园里远比记忆中要寂静，只有些不经意间就会从耳边溜走的虫鸣。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角色扮演’游戏呢？我亲爱的幽灵小姐。”
“与你无关。”
“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但阳花呢？陈老师呢？阳花她可是因为某人的行为而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名呢。陈老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的先天性心脏病非常要命。跟这些人难道也没有关系吗？”

她踢开了一粒石子，石子跳动着滚到了排水沟里。上课铃声传来，楼里也安静下来。她依旧侧着身子，吊儿郎当地站立着，眼神却无比坚毅，像是要用尖锐的剑刺透我的眼。
“她们的事，我会去道歉的。只不过，我现在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我无力地狡辩着。我真有必要这么做吗？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她仰着脑袋，不知在看向何处，突然，她俯下身子，四处搜寻了一番，从花坛里找来一块红砖，兴致勃勃地说：“对了！我给你表演一个劈砖吧！”
啥？我没听错吧？还不等我质疑，她已经摆好了架势，单膝跪着地，一手把砖头牢牢地按在花坛沿儿上，一手举了老高。酝酿几下，只听她低喝一声，把手劈向了砖头，只听“啪”地一声，砖头应声折断。没想到她这瘦弱的身躯居然有空手开砖的力气。她沾沾自喜地拾起半块断砖，大摇大摆地走到我跟前。
“帅不帅？”
“只能说……令人惊叹。我本以为，你会更擅长芭蕾。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个顶级的马戏团演员。”
“想笑就笑吧。只不过，这块砖头可不是靠蛮力劈断的哦。”她把砖头丢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掐着腰挺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