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斩首刀(2)

士兵们听从号令，往后拉扯缰绳止停座下的马匹，这股气势随着马匹慢下的脚步才逐渐削弱。
“哨子，去附近找块平缓点的地方，暂时驻扎歇息。”我立直酸痛的身躯，扯着缰绳，怀绕着寂静林立的四周。
一匹快马从群里脱离，哨子坐在马鞍上举着火把往斜上方跑去。夜实在是太暗了，一会儿的功夫，蹄踏声、火光便消失在无边的黑色里。
不过很快，哨子就驱马回赶，停驻在视野尚能看清的地方，松开缰绳的手指着一个方向：“林校尉，这边。”
三十六匹马和士兵，以及五辆被防雨油布死死封住的马车一起迁移过去，四下无人的官路只有莫名的鸟被人群的动静而惊动地不时发出鸣叫，再扇动翅膀飞向更远一点的树枝。
“听这声音，真想一箭把它射下来好今晚加个餐，味道肯定很肥美。”张长弓伸手摸了摸背后陪伴他多年的弓箭，木质的弓身已经被盘得油亮。

“别多生事端，少吃一只野鸟饿不死，明日太阳落下之前，没把东西送到，那就真要砍头了。”我呵斥了他一下。
“别介别介，我就开个玩笑。”他挤着笑脸又将手收回去，轻轻拍了拍马背，“辛苦这厮一天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再跑下去我都怕它力竭而亡。”
栓马匹，燃篝火。辛劳了一整日士兵们连身上早已湿漉的内衣都懒得解开，或躺或原地盘坐，拿着刚刚分发到手上的军粮粗饼就着凉水进食。
马儿们各自在栓好的树木下啃着被雨水浸润过的嫩草，停歇后，马身的高度蒸发着毛发，散出淡淡的水汽。
哨子很勤快，吃完粮食之后，跟我汇报了一声，就带着两个人去附近放哨。虽然是在自家的官路，但自从和金朝的战争开打之后，只要远离了城墙，没有一块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当然，即便龟缩在城墙内也不一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