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光影之间(5)

“一队去A口支援！一队去A口支援！”指挥部传来指令，白景瞬时睁开了眼睛，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心想：“怎么是刑警队长的声音，周队长呢？”，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A口。“周队！”白景忍不住喊出了声。
“我没事，我见势有点不对就下来看看情况”，周蒙见他这样子连忙说道。
周蒙不会明白白景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真正的意味——“我不想让你死，不能再让你在我面前死”。他不会明白至亲之人死在眼前会给人留下多大的创伤，他也不会明白自己死亡的可能性对于白景会是多大的冲击。
“当面出手可能会暴露身份”，一个声音在白景耳边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们敢出手，大不了把这些毒贩杀个干净，不能让他们把消息带走”，随即，另一个声音快速占据了上风。
子弹倏地破风飞来。白景眼疾手快地拉过周蒙，迅速起身，射击。黑衣男子从和刑警队员的火力交战中抽不出身，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应着枪声倒下，“白景！你他妈”，骂声还没出口，就被终结在了喉咙里，白景击倒第一个人后，迅速调转枪头，扣动了扳机。白景像是杀红了眼，一个接着一个的枪杀，又不像是失了智的人，不留空隙的射击却保持着极致的精确度和默契的配合度，果断、冷静，像个专业杀手。

“最后一个了，就剩最后一个了”，白景一个一个地数着倒下的人头，双手持枪，瞄准远处树干后藏着的最后一个人，一只脚迈出来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他觉得自己快握不住枪了，“要速战速决”，闭眼缓神，又迅速睁开，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白金杰。白景愣了愣，眼前一片通红的光亮，他又回到那个梦魇了。山谷里的风吹起白金杰额前的碎发，恶狠狠的眼神夹杂着仇怨的怒火，凶相毕露，仿佛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逃走时留下的战书。
“小白，小白”，周蒙连叫了两声，白景才回过神来，此时白金杰早已消失在了另一个方向，“行了，跑了就跑了，也没带走几包毒品，别愣着了，快去帮忙清点”。
“我放走了害死我哥的凶手”，白景脚下跟着周队向前走去，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我没杀干净，他跑回去，会害了我，还会害了我们全村的人，我不该，我怎么会……”
周队走在白景前面，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的缘故，他的脑子里也并不平静，疑窦丛生：“按照小白的身手和枪法完全有能力留下活口用以审讯的，他应该明白，毒贩都是大都是集团作案，不该杀光的。而且刚才有个毒贩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