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再会主题）(2)

当米与艾琳的关系？就是普通同学吧。不过我总觉得，他似乎很关注艾琳，因为他经常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她，而被我察觉时又假装在看风景。
在昨天下午，艾琳突然说肚子疼，叫我去校医室帮她拿药。我想带她一起去，但是她说痛得走不动了，只能恳求我快去快回。而同组的麦克和托尼，似乎也没有背她过去的意思，自身都不方便的当米则更不用说了。
所以……我一个人跑去了校医室。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清楚地记得当米看我的眼神，跟他打量艾琳时的目光一模一样。
等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一幕：
麦克，托尼，朱迪，贝蒂，全都死了。
艾琳哭着跑出来，将我抱住。我看不出她脸上挂满的是泪痕，还是血迹。
从她的肩膀望向教室，我看见了角落里的当米。
他面向我，仰脸坐着，耷拉的右手拿着一把手枪，血从他两边的太阳穴流了出来。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脸上似乎还……傻笑着……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她微低着头，娇小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角，仿佛仍对事发的过程心有余悸。

“没关系，玛丽，你说的这些都很重要。”我轻抚她的鬈发以示安慰，“另外我还想问你，麦克和托尼，他们俩欺负艾琳的事情，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我不知道。”她幽幽地说，“我是六年级下学期才转学过来，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嘛。”我只好就此打住。对一个13岁的孩子进行审问，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于是我从座椅上起来，顺便看了眼手表：
“时间不早了，你该吃晚饭了吧。跟楼下的警察小哥打声招呼，他会开车送你回家的。”
玛丽摇了摇头，一副还不想离开的样子。听值班的护士讲，这孩子一大早就来到医院，陪伴已经住院的艾琳整整一天。旁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俩的关系属实不错。
“接下来，我想单独跟艾琳谈谈。”我继续问她，“你一天没回家，爸妈不会担心吗？”
玛丽犹豫了一会，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转向这边，单纯的双眼里多了几分坚毅。
“回家之前，我可以跟艾琳道个别吗？”她认真地问道。
我会心一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