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巴基，含香巴】海与月（下）(7)

身后突然传来什么断掉的声音，巴基脚步一顿，驻足原地，攥紧了肩上的包袱，艰难地回过头去——
寂静的小道上，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
仿佛如临大赦，巴基呼出一口气，这暖热的气体氤氲了一下他的视线很快消散。他镇定心神，在安静的小道上飞奔起来。老树被他甩在身后，猫头鹰的咕咕声也消失不见，阴翳在他脚下变化成各种怪诞形状，唯有月亮一直高挂天空，从未改变。
——
朝阳自海天交界处升起，火红云彩染红海面，这抹红很快扩散到码头，然后扩散到巴基的脚尖，巴基看向朝阳升起的地方——里面缓缓驶出一个小点，它在巴基的视线中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一艘船的模样。
巴基嘴里呼喊着，包袱自肩滑落在手，他抬起手疯狂挥舞着，包袱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不规整的圆。
——
巴基站在甲板上，肚子忽然叫了一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道：“忍着。”
船舱内走出一个身穿制服的人，他告诉巴基，可以去餐厅和船员们一起吃饭。巴基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走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眼尾瞥见了一个黑影。

巴基一下子停下脚步，跑到甲板边缘，双手撑在船沿，瞪大了眼睛看着岸边的那个人。
船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看见对方站在仿若一座久经风霜的雕塑——她就那样站在岸边凝视着这艘船逐渐远去。
她是不是双手攥紧了黑色的布裙，是双眼含泪还是射出愤怒失望的光？她嘴里有呼唤他的名字吗，还是因为海风凛冽，以至于巴基一个字也听不见。
这艘船越行越远，那个人影越来越小，逐渐看不见。
巴基在甲板上伫立良久，直至一阵冷风吹来，他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指尖都是冰凉。
船上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甲板上欣赏海洋风光，他们分散在巴基周围，勾肩搭背，交头接耳，发出愉快的笑声。这笑声吵得巴基干呕：久违的饥饿让他头晕目眩，嘴唇发白。
巴基晃晃悠悠的走到角落里，就像以前在奥尔.杰克森号一样坐下。船客们的话语声就像催眠曲一样催促他闭上眼，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抱住自己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