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零零零「上」(12)

这下连食欲都消退许多，也让我彻底失去吃些什么的想法。我知晓这种类似自我惩罚一样的东西什么也不能说明，只能用于削减自己那点卑劣的负罪感，并以此来获得自我感动和自我满足。否则就无法释然，或者说即使做了也不能让人释然多少。我终究放下手中的东西，原本想要出门的冲动不复存在。而眼下是读书或玩终端都没法进入的状态，睡觉更是还早。我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想做，是什么都做不成。我原先能够面不改色的下令干员们把成百上千的整合运动部队屠杀殆尽，之前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干净且手中毫无血腥的人设，我确实是肮脏的，但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事，更不会有任何所谓圣母才有的负罪感。
直到陈亲口告诉我，她是被我所杀为止。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第一次认识到生命的重量，以及逝去时的那种失落感同懊悔。原本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但当我确认消失的人对我来说是重要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感觉就如爱国者的长枪长驱直入，就此穿透我的胸口。我未曾想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知晓这种事情，也未曾知道自己的本性有多令人失望。我就这样被愧疚感和求生欲来回扫动，在这二者中摇曳，现在尤其明显。倘若陈的想法真的并非如表面那般诡异，我想这种劫后余生所产生的矛盾感情就是她给与我的第一道惩罚和报复，真是漂亮的一次复仇，竟还只是第一次。

如果这样能快些，让她快些安息的话。我喃喃自语，内心却不知怎的，竟然希望她快点回到这里，快些伤害我，快些惩罚我。如此，也不必被这种负罪感折磨，心中也不会被多如汪洋的负罪感侵占。我很害怕，没有任何办法，完全只能抱着对要杀掉自己的女人的期待，对着空气又一次说道：拜托你伤害我吧。
——随即。
如同是对这句话的回应突然降临一般，我的肩膀像是被什么沉重又冰凉的事物压住，此后脖颈处的环绕感伴着淡淡的少许薰衣草味使我下意识的停下动作，身体僵直，此后又一瞬间放松下来。我感到耳朵被什么轻轻啃咬，那像是虫，像是猫，像是风带动的沙，也像是活生生的人。这份啃咬混合的还有若有若无的舔舐和吸吮，但并没有多余的声音令我去做进一步辨别。待到手指的冰凉感抵达我的胸口，我才在不断于心脏处循环画圈的瘙痒中感到某种熟悉的痛觉。
“我......好好听话了。”感受着耳垂处微微的疼痛，我说道。
“嗯，我知道。”那是陈的声音，带着过剩的欣喜和不多的急不可耐。“味道也好了很多，很甜，很酸，有点苦。变得比之前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