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人同人/天使恶魔中心】零次元海滩(2)

她，栖身之处，饱和度高到失真的蓝天白云沙滩，令人怀念的南国岛屿。
自由自在舒展的翅膀，椰子味刨冰，凝结在羽翼上闪耀着的盐结晶，梳理羽毛的双手，彼此拥抱和十指相扣。
那是永不结束的夏天。
梦中他握住女孩的手，和现实相反，鲜活的生命从掌心传递过来，连带着抹不开的信赖和依恋煲到他的心底。
胸腔中不属于人类的心脏却发出和人之心相同的高鸣声，他甚 至有了能永远这么下去的错觉。
但那只是昙花一现，仅限于梦中的惊鸿一瞥，回到现实后又像上紧发条连轴转。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实还是一枕黄粱？他说不清。老实说他对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了，比起画面，更多的则是从玛奇玛口中说出的、白纸黑字的事实。
“他把出身地的所有村民全部杀掉了哦。”
是我做的吗?是吗? 
瞬间眼前闪过高饱和的浮光掠影，下一秒又消散了。
 大概是吧，反正没差。 
于是玛奇玛抓他来到城市。在这里，他杀死皮囊相差悬殊的同族以换取继续当笼中鸟的资格。
所以他宁愿作无梦的睡眠也不愿意醒来——绝非懒，而是在逃避现实。
笼中鸟和城市老鼠，哪个更加幸福?

搭档还在前面走着。天使老实收紧双翼深一脚浅一脚跟在他身 后。海浪涛声依旧。
他无端想起那只死老鼠，死在早春的湖水里，头朝下。人工造的观赏花落了一地，花瓣浮浮沉沉簇拥在它的旁边，仿佛盛大的葬礼。但尸体毫不领情:它旁若无人地一天天发泡发胀，耀武扬威发出 死亡的气味，不多时苍蝇就如约而至营营飞舞，再然后它便成为食腐幼虫的苗床。
连着几天他路过时，都会看着死掉的老鼠发呆，那时的人类搭档还骂了句真是怪胎。
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记得了。
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只觉得像电影院里老旧放映机吐出来的胶片电影，布满了蒙尘和刮痕，过度曝光，头晕目眩。很累，很累，很累。无形的枷锁咬住双脚，每往前走一步都得付出百倍气力。光环明了又暗，手上轻了又重，刃口斩断肉体的触感沿着手指爬上来， 好像是血的温热液体溅上脸又拭去。
这是第几个了呢?这是第几张嘴说出给我你的力量了呢?太阳落下去第几次了呢?搞不清，完全不知道。行尸走肉般三点一线，活着的意义好像早就被谁夺走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引导死亡的天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卡在浑浑噩噩度日的夹缝间，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