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不信鬼神(5)

钟离在港口接到风尘仆仆的达达利亚，将手里备着的鹅绒外套一把捂在他头上。这一趟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达达利亚停不住嘴，和钟离手牵着手回家的时候嘴里絮絮叨叨：枫丹的海会骗人，为了找到方向我漂了三天三夜；纳塔的月亮和太阳一天有半个小时都粘在一起，这是不是所谓的日月同辉？我学了锻造，现在还能画点画，但是我现在手太冷了，什么都不方便做，咱们家里有壁炉吗？钟离一时回答不上，最后只是笃定地说，当然有的。然后帮他拢了拢衣襟。五月的梨花都开得败了，一簌簌砸下来，好像滞涩的雪。
晚上达达利亚起了炉火做手工，还要使唤钟离帮他打磨独眼小宝的眼珠子。他指头纤长，做小玩意儿尤其灵巧，火树银花里面拽出玩具的一小块胳膊。钟离磨到一半，隔着朦胧的一层水雾去看达达利亚的脸，从临行之人温凉的嘴唇上尝到硫磺和鲜血的味道，达达利亚嗤嗤笑着推他，粘着铅灰和铁屑的手在他的眼角和下颌胡乱磨蹭。他问摩拉克斯：你知不知道有个东西叫付丧神？
在稻妻，器物放置百年不理，便有了人世间的灵气。虽然不及你，但我也走了很多路，我穿过蒙德的都城，横跨冻结的苦难，见过人世的眼前和彼岸。我做了很多事，留下很多痕迹，从今往后你摸过的每一柄利刃、每一簇幻想、每一粒灰尘……他们都是阿贾克斯。

我们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