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5）——一夜鱼龙舞(8)

赵广川沉吟不语，似乎在为案件迷惑，又像是在等搜查后厨的张贵喜出来。倒是庄闲开口问了：“这小脖子是谁？炉灰与他有关系吗？”
田壮和庄闲也算是相熟，见赵广川没说话，便主动开口，配上在边上补充的赛张飞和胡顺。七嘴八舌的把小脖子和那罗老仙的事告诉给了庄闲。
听完三人的讲述，庄闲摸了摸下巴，咂摸着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却不等人问他这事儿哪有意思了，那本来在后厨搜查的张贵喜却是喊了起来：“赵头，你过来这儿看看。”
顿时也没人琢磨庄闲说的话了，一窝蜂的又钻回了那狭小的后厨。
赵广川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
张贵喜却是脸上不见喜色：“后厨搜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也没找到其他断肢——不过，我发现了这个。”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后的东西挪了出来，方便众人看到。
那是一个菜筐，想来是方才放在台面下的菜筐——应该是被赛张飞摸出断臂的那个吧？
众人不太明白张贵喜的意思。张贵喜也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迷惑，把这个菜筐拎起来，放到了大堂里。指着框里说道：“诸位看看这框里吧。”
这时才发现，这框底有着一滩干涸的血迹。

赵广川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那断臂是刚被切下来的就被放进了筐里？”
张贵喜还未说话，边上的庄闲就接了口：“若是更准确说，倒不如说这断臂是从大活人身上被砍下来了就直接放进筐里了——若非是从活人身上砍下来的，也不至于流出这么多的血。”
张贵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将竹筐正过来，指着竹筐外面的几处血迹：“这血多到都渗出筐外了。”边说着，又去后厨掏了几个萝卜土豆之类的东西出来，放在桌上：“这几个土豆萝卜也沾上了血迹，想必这只手放进去的时候还是热的，应该就是被刚切下来的。”
赵广川沉吟了片刻，突然问向胡顺和赛张飞：“你们平时多久采买一次菜，还有米面柴水之类的？最近的一次都在什么时候？”
胡顺脑袋快，闻言立马答道：“米面耐储，平时采买的多，一次能用十天半个月的。柴火也是一样，采买一次也能用上个三五七天，倒是水和菜，约莫两天就得送一次，不然不新鲜了，柴和米约莫是上周送过一次还没用完，水是今儿下午刚接进来，菜是昨天中午送的……”说到这，胡顺突然哦哟了一声：“别不是那送菜的家伙杀了人，把这手臂扔菜筐里想嫁祸给我们吧。”
一说到这，想到那个杀千刀的卖菜的居然还想嫁祸自己，又向赵广川告到：“我就说这人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没想到狗日的居然想害咱们。真是不要脸！”嘴里开始“他妈的”“你老娘”的咒骂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