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5）——一夜鱼龙舞(14)

赛张飞被看的受不了，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边上的庄闲却开了口：“想必是会想着藏尸吧。”
赵广川给了庄闲一个欣赏的眼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尸体是幼童还好说，埋了或者扔了都轻而易举，但要是成年人的话，要藏尸，想来分尸可能会更加合理。不说分尸之后更好处理，即便是尸块被人发现了，被查到的可能性也不高，至少不用担心报官后被讹诈乃至于发生杀良冒功这种事。且自己去报官，不如让他人发现这些尸块，多一些人发现报官后，自己再去报官，那风险想必也小了许多——甚至还能看作是以这种方式托人来报案，无论怎么想似乎都是不亏。”
庄闲沉静的说着，赛张飞听到却是一脸惶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似是要否认，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庄闲见他紧张不已，似乎真是被吓到了，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赛老板不必紧张。我并非是说这事儿就是你干的，只是指出这一种可能——即是小赵警官方才所说的‘杀人者与分尸者先后作案’。”
“那……那这到底算一桩案子还是两桩案子啊。”赛张飞结结巴巴的开口。
没等别人开口，赵广川就打断了这又要继续下去的话头：“与其去问这两人一前一后杀人分尸该怎么算的事儿，倒不如先去看看那断肢吧。”

赵广川这时才想起，他方才只记着让田壮去警队带人搜查，缺忘了让人将这断手也带回去，正欲懊恼，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你会验尸？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庄闲呵呵一声，凑到放着断臂的桌边，说道：“我不知道的你还多着呢，不过虽说这断肢也算不上什么尸体，但我寻思着约莫还是能看出些许蛛丝马迹的。”
此时的赛张飞和刘德儒二人似乎也因为方才一大段的谈话与思考而渐渐褪去了对尸体的恐惧——毕竟只是断臂，这年头，杀人的事儿虽没见过，但打架流血可不少见。于是壮着胆子也跟着凑到了桌边。
这断臂生的极瘦小。看着仅有两拃多一些，换算的话约莫在50厘米左右，且极为干瘦，看着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手臂。整支断臂颜色煞白，断茬看着像是贴着肩膀骨头切下来的，有着些许黑红色，似乎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又带着些许撕裂，仿佛是边砍边扯而形成。方才没一人注意这断臂的情况，本以为这手掌是捏成了此刻细看之下突然发现，这断臂那看似捏拳的手掌居然一根手指都没有！除此之外，手臂上还沾着些许黑灰色，也不知是沾到了哪处的灰尘。
刘德儒咂吧了嘴：“哦哟，这手莫不是哪个抽大烟又好赌的老赌棍？看看这手细的，也是造了孽了——这手指都被切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