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现实】滤镜——何谓黑白，何谓真假(3)

主管嘴角的微笑有多了两分，点了点头，对少年的回答十分满意，继续说道：“是的，保健品的销售跟其他的销售不一样，其他东西出了问题大多也就是钱的事，而我们保健品涉及到健康，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现在监管严了，早就不是老百姓以为的那样了。”
停了些许，主管把身体又往椅子里塞了塞。
“而你刚刚提到的那个（消音），虽然这个词激烈了一些，但应该你问的其他同事也都是这样说的吧？”
少年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激烈的咒骂，挠了挠下巴，虽然今天已经听四五个一起工作的同事都这样说，但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对于脏话本能的不适感。
“还有些时间，跟你说说吧。”
主管看了一眼手表，离下班还有几分钟，正好今天其他工作也都做完了。
“如果说我们是一个有底线的公司，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个人，就是唯一没有底线的人，我跟你们说过，我们不能为了卖而卖，而这个人就是为了卖而卖，如果不是我们的产品真的过硬，真的能达到我们宣传的效果，那这个（消音），早就进去了。”
“诶？”
“详细说的话有很多很让人不齿的事情，还是不玷污你的耳朵了，现在是因为他是五六年的老员工了，业绩也确实很好，不太方便，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不该说的话不乱说，不然早就被公司开了，这种就是老百姓听得最多的，坑蒙拐骗的那种。”

少年没再说话，知道了原因以后又觉得似乎大家对于芮斌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刚出校门的他这些奇怪的事情给他的冲击还是蛮大的，很多对于社会也好，对于行业也好，对于人性也好，这些天都被残酷的现实冲击的是七零八落，以往的固有印象似乎是完全错误的那样。
“所以说啊，很多事情，老百姓所想的跟实际上客观存在的，是有很多偏差的，你不去自己看自己体会，是感受不到的，光靠道听途说，主观臆测，有的可能是对的，也有的，嘿嘿，不过是让你变成被煽动的韭菜而已，总归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好了，走了，明天继续加油了。”
主管站起身，收拾了收拾桌上的文件，向少年挥了挥手，下班回家，只留下略有所思的少年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