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原创/同人］臭名昭著的赫库柏利克(其一)(2)

再次重申一遍，那家伙的面孔几乎看不出是属于人类之物，一双眼睛分别是左眼偏狭长，右眼近似一个正圆，乍看之下完全不同，细看则能发现这两只眼睛相同点才更多。同样昏黄而浑浊的眼球上都裂着十分凌乱、且颜色深浅不一的、粗细长短皆大相径庭的一丛丛狰狞的血丝，眼眶上没有一根睫毛。
他长得挺高，估摸着少说也有个两米一，同时还是个地道的竹竿子。我能特别认真地说，就是那种草履虫都绝不会为此有半分质疑的百分之千的竹竿子，甚至见过他后会觉得生活中绝大部分的人都突然间显得矮胖了起来。他的四肢都很细长，却异常的强健，至今我仍对他跑得比任何人都快得多的那样子历历在目，我我能说他这手脚比我见过很多女孩的还干瘦一圈。那家伙都瘦成这样了，肋骨却不知为何没有显得过度突出，这也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稍微像点我们普通人的地方。
能让那张脸之所以如此令人记忆深刻的真正焦点，其实并不是那双无时不透露着疲惫与孤独的黑色眼睛——至少在他显现出对他自己而言的最真实一面之前不是，虽然他的眼睛和常人比已经能用特色十分鲜明来形容了。真正的焦点是脸型和皮肤。这个我一直没听过真实名字的男人有很瘦长的脸，形状近似于马脸而又仿佛与马脸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为什么我这样形容呢？
事实上，他的脸型更像是山丘上的各类奇形怪状石头的集合体一般，同时脸的质感充斥着超现实性与嶙峋不平甚至是崎岖，而从任何一个角度观察又因为歪瓜裂枣的五官根本就不存在别的任何人头骨所都具有的对称性，可以说与‘秩序’、‘和谐’这类词语完完全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这脸能有如此猎奇的形态，原因似乎是整个头颅曾都被无数次地肆意打碎、蹂躏，可以想象到整个面部都被无比野蛮地用巨力挤压、践踏，再把这插在他那粗长脖颈上的可怜物什粗暴而胡乱地硬拼凑到一块，这才终于使他拥有了这如此惊世骇俗的面相。
既然经历了这种程度的创伤，那么皮肤也想必会是相似的一副直叫人瘆得慌的样子罢？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模样确凿是惨不忍睹。
他被晒得黑沉沉的，但面色里面又呈现出了一种带有诡谲的灰黄。包裹着那奇形怪状的头骨之外物，好像只有一层干皱的皮肤。对，那东西我能说就是真正的人类皮肤，并不是什么劣质仿生材料或者便宜废旧橡胶，而且似乎没有一滴血液在他早已变得干瘪不已许久的血管里存在。他脸皮这玩意上面野蛮地裂满了令人生畏的沟壑，疮疤一层摞一层，让人触目惊心。其下面皮肉本该显淡红带白色的新生出的皮肤又与那疮疤曾经一同难以想象何等毒辣的烈日下面照过多久，跟着全都变成了干硬枯皱的角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