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琴/衍歌】绮丽浮事录 序章《妖言惑众·上》（迟来的万圣节番外）(5)

“天有不测风云，我们是人，哪能猜到天道要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呢。”
“所以我才说啊——”
“气死我了！我不和你说了，我想走一步了。真是越说越超过。”
“呃……师弟等等我啊！师弟！”
随着这二人的离去，周围再次变得安静沉默下来，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在回荡着。慧明愤怒地拴紧了双拳，两眼间皆是不同于出家人的怒火，嘲笑和耻辱使他露出丑恶的嘴脸，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素净气质。近看，这副模样的他，不禁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可怕在肆虐着……
慧明挺直身来，快步的走出了静室。他维持那一直以来不变的从容和高傲，只身走入众弟子中，却发现他刚跨开一步，那些人看到他就如看到鬼神一般，立马散去，直把慧明愣在当下了。在这里吗，他看到众人闪烁的眼神中，有的是避嫌，有的是忌讳，有的是恐惧，有的是窃笑，还有那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在窃窃私语着……
这些种种都是慧明从来没有体会过……
他站在高处久了，忽如其来的这些，根本就是一连串的打击，一种足矣让他粉身碎骨的打击，一种让他无法在面对众人的打击……

越过人群，跨过那止不住的鄙视，濒临崩溃的他从一步步缓慢地拖延，变成急匆匆地奔逃。他想要奔得越快越好，奔出人群，奔出那些他不愿面对的挫败来。可就是有一只无形且巨大的手在紧捉着他不放，硬生生把他固定在黑暗的深渊中，丝毫都不愿给他机会来逃开……
这种感觉既是恐惧，既是无力，既是软弱，亦是屈辱。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啊……这些，和他应该沾不上边！
对！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这么想着，这么逃着，不知不觉中，慧明走到金龙寺偏僻的后院里。打击是他的双眼溃散，逃避使他的身体无力，双膝上就像重如大石，让他直跪在那棵茂盛并绽放着小碎白花的树前。
黑夜笼罩，月影摇曳，映照着这棵平淡无奇的大树上，莫名地显现出一股不明的阴郁来，使人发寒，也发颤。凝视那碎花白点，一种未知的引力随之衍生出来，使得那双颤颤巍巍的唇瓣一分，不自觉地对着被风掀出沙沙作响声的茂密枝叶间，说出了话来：
“不是我的错……对，不是我的错啊……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在我的身上……是那家伙的执念太深、太脏，所以、所以酿成这种后果是他咎由自取才对！不关我的事的！我有劝他的，是他自己不听不从，所以、所以，是他的错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是我害的……我我……没有做什么啊……是他自己……啊啊呜呜……啊啊呜呜呜呜……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