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琴/衍歌】绮丽浮事录 序章《妖言惑众·上》（迟来的万圣节番外）(4)

又过了好一阵后，钱戈就像得到解脱一样，举起刀，抵住自己的脖子间。
一个施力下，利刃毫不犹豫地贯穿过去……
自尽了。
算上钱戈的这罪魁之首的命，钱家在一夜间共死十二条命……无辜的生命都惨死在刀刃下，死得不明不白……据今早去钱家查探的捕头们说，那画面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真的是太惨了……听说，苟活下来的钱母已经变得颠疯了……没有人知道钱戈为何会对自家人挥刀相向，只觉一切的事情都太过诧异了……
就在大家还在猜测之时，金龙寺里的某位僧人亦是承受着无法想象的自责和罪恶。
慧明跪坐在佛像前，一边拿着小木锤敲打着木鱼，一边默念着佛经，一颗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心上直流而下。他双眼紧闭，跳动的心不再平静，反而一下比一下的快，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经络在搏动着，极度的不舒适。周围明明是温暖如春，可对慧明而言，却是酷热不堪，汗如雨下。
“除了斩去，便是除去。不是他们，就是你自己。一切的决定权都握在施主的手掌心了。”
慧明想着，难道就是这句无心的话，让钱戈走上这条路的吗？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
不安的双眼不敢睁开。仿佛他只要一开，就会看到钱府那因他一言之失，而逝去的十二条人命出现在他的面前。慧明艰难地咽下一口水，就算是在庄严、庇佑百姓的佛祖面前，他依然无法静下心来，只能任由无形的混乱在内心上上下下乱窜般……
“慧明师兄这次真是无力回天了，那号称“解语花”、“妙语生花”的招牌是可以砸了，哈哈哈哈……”
“师兄啊，你小点声……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啦！再怎么说，他也是敬重的慧明师兄啊！”
敲打着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躁动的心境也在此时平复下来。睁开眼，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尊佛祖，心却是向着门外的声音循去。纵然隔着一扇门扉，但外头那二人交头接耳的话语却听得一清二楚。慧明不动声色地坐在静室内，放空眼前的所见，专心致志地聆听那时高时低的话语。
“我说的是实话，谁让他老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没想到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吧！”
“你够了！小声啊！就这一次而已，你别把小事变大啊！”
“小事？十二条人命，十二条人命啊~ 无能就说无能，何必自视甚高呢~真想看看他现在的嘴脸，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