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月食(2)

“啊？”老栓的眼睛瞪得老大。
“混账东西，老子这么辛苦是为了啥，说不念就不念了？”老栓说完句话就后悔了，小栓的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自己很疼儿子，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他，小栓也很争气，成绩很好，奖状贴满了卧室的四围。
细问之下，才知道即将进行的小升初考试要交三百的考试费，而这是他们半个月的生活费，看着泪眼莹莹的儿子，老栓伸出茧裂的手摸摸他的头。
“栓子，放心，只要爹还活着，就一定会供你上”。
小栓看了一眼老栓，把头深深埋下去。
老栓决定去邻居村长家借钱。
（二）
老栓的邻居是这个村的村长，尽管只一墙之隔，但却是有别样的风景。
洋灰铺造的大院阔而平整，双层的复式洋楼上有个瓷砖围栏的大平台，小栓经常听福贵炫耀自己看到的日出。院子里种着柿子树，韭菜也被修得整整齐齐。
“谁呀？”听到院里马犬的吠叫，裹着皮草的村长夫人探出半个身子。
看到是老栓，她皱起眉头，尽可能地堆出讪笑“嗨呀，栓子来啦。快进来。”

村长正和儿子看动画片，叮叮当当的声音，花花绿绿的荧幕。他放下手里的糕饼，极不情愿地起身。
了解了来意，夫人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栓子啊，这样吧，身为村长，更身为你的好邻居，这个忙我很愿意帮，只是……”
“富贵哥，算我求你了，你帮帮俺吧，俺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样吧栓子，我家有十亩多地没有人照料，要不你以后帮我看看？”
“行，富贵哥，没问题。”
“这三百是我借你的，还有啊，额。。。这五十，给小栓买点营养品”
夫人白了村长一眼，从钱包里摸出三百二十递给老栓。
“谢谢富贵哥，谢谢。”
老栓一边道谢一边走出富贵家。
“你真是是大善人啊，还给五十？……”。
没等老栓走远，富贵家就吵起来了。
（三）
放榜了，小栓考上了镇一中。
放榜那天，老栓看着欢笑的小栓，默默蹲在门口。
欣喜，快乐，艰辛得复的感怀，糊上了老栓的双眼。
隔壁福贵也上了镇一中，虽然他考得并不好，但依旧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