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向日葵(20)

随着二人走向美术馆外，一抹奶白色的灯光搅开了黢黑的夜色，在路灯之下，赖保安点了支烟，站在街边。
烟灰积得很长，却并没有被抖落。
“赖保安。”
略显稚嫩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时，那个高大的身子抖了抖。
男人健壮的身躯，在路灯底下缩得很小很小。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问，“简直就像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网上都可以查。”禾心答，“我只是一般的女孩子，卷帘门装了电机当然要用。”
“……”
老赖抖掉烟头的灰，把夹着的指头探到嘴边。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禾心在美术馆的台阶上坐下，看着街对面银灰的墙壁和冷色的灯光，摇了摇头。
“是吗。”
老赖嘬了一口。
“我不会考虑偷画的事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给禾心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12：39
市中心医院
通话时长20分钟
“我会被判多久？”
“没有造成损失的盗窃犯罪中止，通常来说不会受到处罚。”
“是吗。”
老赖捏着香烟，不再说话。
“燕逐晓。”禾心唤了一句。
“怎么了？”
“跟金馆长说一声，我们走了。”
——尾声——
“犯人带着赃物跑去有纪念意义的场所啊，确实挺有仪式感的。”
像玉又似瓷的手探上头顶，扶了扶软呢帽。另一手的拇指在手机上噼啪敲打着。
“信任与怀疑的滤镜也是很有意思的点……”
甘甜的嗓音伴随着灵动的指尖缓缓流淌，一个初具雏形的故事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还有什么有趣的案件吗？”
齐肩短发包裹着五官端正的面庞，期待地望向这边。
“把犯罪事件用‘有趣’来形容可不好……”燕逐晓双手抱胸，轻轻叹了口气，“倒不如说，你要取材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