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九黎狂想曲(12)

“……”舜诚恳道：“我懂了，今天来找你的我真是自取其辱。”
他起身走出这间破破烂烂的库房，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机油，沾上一点都难洗。应龙还在车底兢兢业业地修理，偶尔探出一只旋开螺丝的手，像握着鼓棒一样，稳定而有力。
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点开手机找到接应龙出来那天车里放的歌：《杀戮狂想曲》，来自一个早已消散在时间长河中的幽灵乐队，九黎。
[没有什么比这痛苦更加甘甜/恶魔切除我反复回味的舌尖/翻滚不成眠的深夜/被妒忌啃食的时钟倒转一百二十圈]。
舜悄悄看过应龙的手机，这首歌排在常听列表第一位，一千零三十四遍。

在无数个不成眠的深夜，到底是怎样一种甘甜的痛苦，驱使着他一刻不歇地单曲循环整整一千遍？
“是我，舜。”他拨通了一个存了很久的号码，电话那头，风后回应的声音听上去满是疲惫。“找个时间出来喝一杯？”
“蚩尤是个怎样的人？”
风后显然有些意外，慢了半拍才道：“啊，蚩尤……我以为你会问我应龙的事。”
“就是他的事啊。”舜笑了笑，“先了解一下被害人的为人，很奇怪吗？”
“尧不喜欢这个人，是有原因的。”风后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尔后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做法律咨询，不用按时计费，遂将手机锁了屏倒扣在桌面上。“蚩尤除了会写歌，其他的，在我看来哪儿哪儿都是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