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 一场清梦(2)

渐渐地，秦然的意识变得模糊，陷入沉睡。
二
一丝白光出现在秦然的意识中，然后变得越来越大，轻柔的呼唤也在这时响起，催促着让他起来。
秦然的意识逐渐清醒，他睁开了眼，发现已经不在那间白色屋子中，而是熟悉的家中的卧室。
“秦然，醒醒，吃早饭了。”
秦然身子一僵，这个声音他已经一年没有听见过了，是新月。他缓缓转过头，一张秀丽的俏脸映入他的双眸。
“新月，是，是你吗？”秦然的声音是颤抖的，熟悉的面孔，淡淡的香气以及洁白的长裙，都使他激动不已，都在提醒他在他面前的女子正是妻子新月。
女子闻声不禁轻笑，伸出手指弹了秦然的额头，轻柔的声音似乎可以将他融化：“当然是我了，你是不是睡傻了，快起来吃饭。”
“嗯，好，吃饭，先吃饭。”秦然强忍住泪水，虽然大脑不断告诉他是在梦里，但他很满足。
洗漱之后，二人坐在方桌前，早饭只是一碗白粥和几根油条，但秦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饭。
秦然在吃饭时几乎一直盯着新月在看，就好像要把她融入眼里。
新月脸颊微红，感受到秦然强烈的目光，她垂头低声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世上最美的人。”秦然依旧在看新月，妻子真实的反应让他居然忘却了这是在做梦。
“油嘴滑舌，好好吃饭。”新月白了他一眼，但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他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握住新月的右手，正要说话时，一阵目眩袭来。秦然只觉眼前的妻子逐渐变得扭曲模糊，最后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秦然下意识地闭上眼，大喊新月的名字。
“新月!新月!”秦然突然惊醒，发疯似的大喊妻子的名字，回声在屋子中萦绕，梦境已经结束。
“先生，冷静下来，这里是清梦公司，您的梦境刚刚已经结束。”K按住秦然坐起的上身，温和却有力的声音让他终于镇定下来。
“结束了？”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心神激荡，实在是太真实，完全不像是在做梦。
K关闭了程序，点点头：“对，结束了。每名客户每天只能做梦一次，我送您出去吧。”
说完，也不等秦然回答，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秦然平复内心的激动，跟上K的脚步。
三
夜晚，秦然躺在床上安然地入睡，这可以说是那场车祸后他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
他也做了跟入梦里一样的好梦，他梦见自己有了一对儿女，牙牙学语，叫他“爸爸”，而妻子新月则在厨房做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美好总是短暂的，第二天清晨，阳光穿过窗帘，洒在秦然的脸上，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