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 一场清梦(5)

一旁的K见状，便迈开步子为他带路。
“那边是什么？”秦然在走道尽头分岔口停下，问道。
K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左边那条走道，有些古怪地看了秦然一眼，说：“那边是死人做梦的地方。”
秦然愣在原地，不自主地出声：“死人？”
K也不着急，慢慢地为他解释：“人在死去的24小时之内，大脑中还有些残存的意识和神经活动。如果及时连接梦境，就可以让死者在梦里永存下去。当然，梦境是完全沉浸的，死者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且还在梦里。”
虽然这两天见到了让他震惊的事，但听到死人还可以做梦，依旧忍不住骇然。
难道新月在那里面？秦然心中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到或许白晨悄悄地把新月带到这里来，以另一种方式让她活着。那么之前看见新月就不完全是自己的幻觉，而是妻子对自己的召唤。
“我能去看看吗？”秦然突然出声问道。
K摇头表示不行：“每名客户都是保密的，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五
这次梦境，秦然依然只是一个小时的浅层梦境。他在梦里告诉新月再忍忍，一定会找到她。
“来了，老秦。”白晨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正是秦然。但他随即皱眉，因为对方看上去有些不对劲，阴沉着脸，眼中有丝诡异的期待。

秦然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是你，新月是不是被你送到了清梦公宿，然后一直活在梦中，对不对!”
白晨愣了愣，他第一时间认为秦然又犯病了，但看着好友的神情，并不像是在乱说。于是他沉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样做，而且我是在半年前才知道清梦的。”
秦然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回答，但下一刻他发出愤怒地低吼：“胡说！今天新月带我去了清梦，一定是她在那里，然后指引我过去的！她想让我知道她在那里！”
白晨见秦然越说越激动，知道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于是顺着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在车祸出事三天后，带着新月的尸体去了清梦。”
秦然眼底闪过一丝惊怒，但很快转而满脸狂喜，拉着白晨就要往外走，激动道：“走！跟我去清梦，让我见新月！”
“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白晨挣脱秦然的手，往屋里去。
秦然看着他的背影，阴沉的脸好似要滴出水来，摸了摸腰里别着的小刀，稍微安心了些。等我，新月，我一定会找到你。
“喂，110吗，我要报警……”
不久后，白晨就开车载着秦然来到了胡同入口，此时已是深夜，阴冷的阵雨冲刷在青石板和行人道上，发出不和谐的噪音，路上已然是没有任何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