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混蛋（第3、4节）(25)

身后传来的卡车的隆隆声愈来愈大，他在犹豫，在焦虑，他望向她，不知所措，但他对种子的信念太强了，他终究原地没动，直到那轰隆声近到耳根……
坚硬的钢铁撞倒他又碾过他的身子……
又只见卡车腾空飞起以极不符合物理规则的方式滚落到一边。一尊笔挺的黑色中山装立在不成形的卡车后面。
一大把最最最最最正宗的铁板鱿鱼散落在地。他躺在柏油地面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半闭着眼睛。（《虫儿飞》儿童合唱）
她跑了过来蹲下身子，拍打着他的面颊。他努力抬起那对沉重的眼皮，微笑着看着她模糊不清的脸庞。
她焦急的对着他喊出似乎没入水底的话音：“快回忆啊，你快回忆过去的情景啊！”
而他只竭力的睁着眼望向她，就像看最后一次。
“对不起！季阳！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他无力的缓慢摇头示意她不要解释……呼吸渐渐停止在那微笑中……
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抱着他的头亲吻着痛哭着，眼泪如泉涌般洒落在他毫无生机的额头上。

黑色的商务车伴随刺耳的急刹声停在旁边，一队人立刻冲了出来，一边咒骂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边从她怀中夺走那具身子，翻了个身快速拿出工具划开那后颈，翻开皮肤，摘取出墨鱼状的白色组织装进玻璃器皿。
她呆跪在原地全程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具刚才和自己相依偎在一起的身子任由作弄，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