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情】|翔轩(11)
阿严四肢随人摆布,像是个提线木偶般的,整个人都木木的毫无生气,就像是认了命。
换好衣服的阿严看着还是一表人才,只是眼神呆滞,眼下一片乌青,面颊也凹了下去。
听着司仪说着一项项内容,来宾欢庆的样子衬托着阿严的麻木,只看得银光一闪,阿严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新娘胸口 ,
“我没有心了,你把你的给我好不好?”
新娘惊声尖叫,来宾倒抽一口冷气,都慌了神。
这场婚礼最后变为的仍是一场荒唐的闹剧,渔家护着女儿大声咒骂着严家骗了婚,几个人箍着阿严,严公又窘又气,也只能骂着阿严不孝,就该打死了他去。
里面闹得不可开交,外面却还是一派喜气,张灯结彩,红的刺目,礼炮声声,震得人心口发慌,旁的巷子地上有个影子,团成一小团,颤抖的厉害,细小的声响呜呜咽咽的,礼炮声停了时,那影子也没了。
再无人肯同阿严议婚事了,所有人都说,阿严这本该平安顺遂的一生终是叫阿轩给毁了,阿轩是阿严命里的煞星。
那阿轩呢?
或许阿轩的一生本就谈不上平安顺遂,谁又在乎谁毁了他呢?
严公气得大病了一场,精气神没了,人也垮了,倒是有了时间请了人日日看着阿严,阿严再不得机会出门寻阿轩,这一困就又是四个月。
一夜无月的除夕夜,佣人都告了假回了家去,阿严得空翻了墙便溜了出去,严公孱弱的病身追也追不上。
公园的莲花池畔阿严终于见到了阿轩的身影,也就四个月的光景,两个人的一身血肉就让那一把火焚炼了去,只剩得一把骨头,一张皮,四个月,只要四个月。
瘦弱的人摇摇晃晃地倚在石栏杆上,寒夜里一身单衣,瑟瑟缩缩的,手里掐着根烟时不时抽一口,那根烟也不再是万宝路,味道呛人辛辣冲得人难受,一会儿一句地在和一个又丑又老、一口酒臭的人讲价钱,肥酒鬼说出100块,阿轩就要跟人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