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慢】前言 序章(3)

“她杀我兄嫂，夺我爱人，你要我如何放下！”
“阿蓁，算是为了我，可行？”
只听“啪”的一声，叶蓁甩手一个耳光打在柳苑脸上。“你算什么东西？”
叶蓁那一下打得极重，柳苑的嘴角瞬间就溢出了一行血。柳苑苦笑，叹道:“是啊，四十五年前我就什么都不是了。那女王陛下，我用这柳之国的江山换你留她魂魄可好？”
“噌”的一声，长剑出鞘，下一刻叶蓁手中的剑就已经架在了柳苑的脖颈之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柳苑眼中无丝毫畏惧之色，道:“不谷，柳之国之王柳苑，愿用手中江山换王后魂魄安好。陛下若同意，不谷可交出所有暗线名单，可助陛下江山安稳。”
闻言，叶蓁拿着剑的手指节泛白，微微颤抖，脸上也尽是心痛与不信。忽然叶蓁手一松，“叮”的一声，长剑落在了地上。她站在柳苑面前，泪水毫无预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柳苑上前几步，把叶蓁揽入怀中。叶蓁对着柳苑的肩一口咬了上去。柳苑一声不吭，忍住痛任她咬着。松了口，叶蓁哭着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那个牡丹妖吗？他当然不喜欢，可是他必须娶，必须护。柳之国王室式微，大将军掌实权。他除了册封那个妖艳的女人为王后，别无他法。整整一个甲子的勾心斗角，他倦了。好在今日一切就要结束了，死时她能在自己身边，真好。他执意留那女人一命就是为了让大将军没办法找她的麻烦，等大将军有空闲了，她应该已经把王位坐稳了吧？想到这里，柳苑微微笑了。

突然，柳苑咳嗽了一声，一口暗红色的血就吐了出来，接着他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叶蓁一惊，连忙抱住了柳苑。“怎么了？”看着柳苑嘴角那暗红的血迹，叶蓁一下子傻了。“你中毒了？什么毒？有没有解药？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柳苑只是微笑着看着叶蓁，这下叶蓁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柳苑虚弱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知你下不去手，所以我自己来。阿蓁，我是柳之国的王，国亡身亡。”
叶蓁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没完没了地滑落。“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柳苑吃力地伸手试图拭去叶蓁脸上的泪水。“阿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回柳之国认祖归宗。我会随你去桃之国，做个帝婿。你若想在宫里住着，那我便陪你吟诗作对;你若想出宫看看，那我便陪你赏尽这天下美景。”
“现在也可以啊。我把你偷偷地养在宫里，哪会有人知道？所以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好不好？”
柳苑温柔地笑着。没有解药，这是无解的毒。他以为她会恨自己，恨到把自己碎尸万段。可他错了，他还是让她伤心了。他把一只步摇插入叶蓁发间，而后对她道:“步摇我修好了，今日终于可以给你了。阿蓁，来世我们都不要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