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野兽其二

二
旋转闪烁的灯光，外面还在放着劲爆的摇滚，但房间里无人随之律动，除了吵闹音乐外无半点声音。
鲜血四溅，殷野的脸被猩红淋透。
她盯着眼前的狰狞鬼脸，牙齿不住地颤，用手捂住嘴巴试图压抑尖叫，想紧闭着眼却还是忍不住打开一条缝去看。
试着想象往丑陋牲畜的头上缝合人脸碎片，大张的嘴巴长着好几排杂乱的牙齿，殷野甚至能在牙缝间依稀辨认出人的"部件"，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双眼睛，泛着恶心浊黄的有着扁平瞳孔的眼睛，更不要提它眼角黏连的复眼了，活像噩梦走进现实，是长着两条腿的梦魇。这个怪奇造物一双大手抓住了殷野，枯瘦手指轻而易举拢住她的要害。
而鲜血，来自这怪物双眼之间，那张人畜混杂的脸上，眉心处钻出的几寸刀尖，正是从中喷溅出。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恐惧，殷野放声尖叫，凄厉的嘶喊穿透房间，传出门外。而在门外走廊，一路倒着好几具尸体，豪华璀璨的装饰墙壁上，往下流的血滴快要凝干。
......
今天稍早些时候。
天空呈蓝灰色，看起来没多久就将升起太阳。远边的新城区大厦耸立，重叠的楼宇棱角分明，有如锯齿般割裂开视野，建筑本身却比天空还黑，乍一看似是天地间的相互倾轧。殷野伸手摸向地上，却碰倒了罐空啤酒。她终于自知喝的太多，把手收回毯子里，她从咖啡馆回来后就蜷缩在这张摇椅上眺望远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