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宫传奇 二十二、痛失至爱(4)

彩虹轻轻一笑，道：“你是勾搭我呢，还是惦记慧阁主呢？”
“姐姐说笑了，我哪敢惦记慧阁主。”谢青华讨好地道：“带我在里面转转好么？我还没进来过。”
彩虹将银镯子拢在袖中，笑道：“你紧张什么？你就直说是惦记慧阁主，也没什么错。你能进我们铜雀宫，还是慧阁主最先看上的你。”
谢青华心头别地一跳。他只知道彩虹喜欢自己，但在所有高傲的女主中，他却被最难接近的慧阁主深深吸引。在他眼里，只有慧阁主才是冰清玉洁的。他本以为只能想想罢了，没想到自己与慧阁主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顿时心中暗喜。忙道：“如此说来，我还没谢过慧阁主。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慧阁主喜欢什么？”
彩虹冷眼看着他的表情，不以为意地道：“你只需老实点，不该做的就别做。”
谢青华自入了孔方教后，一直住在岸上，每天晌午过后才能登岛，教习男弟子。他了解的地方仅限前院那么点地方，后院还从没来过。他曾经以为进了铜雀宫，会接触到许多桃花韵事，但很快，他发现其实女弟子们都忙得很，并没有多少时间沉溺男女之事。她们每人手中都掌管着数件事务，彼此分工严谨，配合密切。除了练功习艺，还有宫中各类用度、弟子轮班值勤、接待江湖人物、外出采购等等，皆有细致的账簿，管得一丝不乱。当然，很多具体的事务由男弟子们跑腿出力，所以男弟子们也很忙。最闲的人就是谢青华，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还不被信任，许多重要的事不会轻易交给他。

好在经此一战，宫中自上而下，对他的态度都有了许多改变。加上颜乃臣一死，宫中更是出现明显的空缺。他并没有被悲伤的气氛所影响，反倒有了登堂入室的机会。
面壁室是一个半地下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四面墙壁而已。窗户很高，人在室内，无法看到外面。这里是用来诫告弟子、令其反思自省的。
自打铩羽而归，慧小妹就径直走进面壁室，一言不发，不吃不喝，左臂的伤口也不处理，整日象泥塑木雕一般呆坐。钱盛和凤三媚来劝解，她却只答了一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将我挪出此地。”不到一日，她便昏迷过去。葛木和彩虹、彩蝶搬来被褥，将她虚弱不堪的身体安顿好，又趁机喂些米粥汤药，这才保住她的命。
混沌之中，慧小妹来到一个香气扑鼻的花园里，身边到处是黄的白的紫的花，硕大的花朵在夜风中轻颤，花瓣细长舒卷。她满心欢喜，口中喊着：“娘，我要。”一边蹒跚地走过去。花丛里，一个美丽的妇人慈祥地微笑着，柔声唤道：“小妹，到这儿来。”突然，平地刮起一阵黑风，遮天蔽日，一下子将她裹住了。娘却咯咯地怪笑不止，将她猛地抱起，向天边飞去。她吓得大哭起来，拼命挣扎，却忽然掉进一潭殷红的血水之中，她被粘稠的血水迷住双眼，什么也看不见。这时一股清泉自天而降，给她带来清凉的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