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纪要】第五章 上清县探亲(2)

行至内院晓翠堂，远远的就闻到一阵饭香，丫鬟仆婆们已经备好了菜在桌案上，舅母入座后，母亲坐在其左手，右手是二舅妈。我挨着母亲坐下，子义也是如此，而他的妹妹们为了避嫌，坐在用屏风隔开的另一个小桌上。舅妈站起来说了一些迎客的客套话，然后大家便纷纷动箸夹菜，席间无言。酒足饭饱后，舅母遣子义领我到院子里逛逛。我求之不得，立刻跟着子义走了。
“子义，院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快带我去看看”我拍了拍子义的肩膀。
“急什么，你们要在这里待好几天的，今日先走走，有趣的明日再玩也不迟”子义安抚我道。
“唉唉，有好东西当然要立刻分享”我拉住子义的袖子。
“好好好”子义无奈的回答。
我们沿着游廊，左绕右绕，穿过一个洞门之后，一座重檐八角阁突然映入眼帘，它出檐高挑，外部形成回廊，庄重质朴。四周草坪环绕，花木扶疏。正中央的牌匾写着“松风水阁”。我内心纳闷，来这里干嘛。子义似乎发现了我的困惑说“松风水阁是族里面存放书籍字画的地方，你不是对仙道感兴趣嘛，我在阁中找到了一些书籍，里面记载了上清宫自古以来的一些事迹。”喔喔，不愧是曾经的当地名门，家底就是厚啊，还有这种好东西，我给子义一个好兄弟，你懂我的眼神，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子义笑了笑，说“快跟着我进去罢，拍我做甚”
我们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阁楼的二层，和一层阳光照射，通风良好的情况不同，二层几乎没有窗户，隐隐的有一股霉味。子义拉着我往深处走，在一个落满灰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堆明显是最近被翻过的书。“这堆书就是我帮你找出来的，你看看里面的内容”子义打开了最顶上的一本书《上清地志》，上面赫然写着“上清宫建立时间不详，每逢闰年的秋分开宫门招收弟子”，闰年！一个关键信息，今年恰好是闰年，错过了就又是一个四年！心中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我望了一眼子义，如果我在他家里失踪，到时候他一定会去寻我，但我若告诉子义，要他撒谎也几乎不可能，子义太过善良，我的内心充满愧疚，但眼下只能瞒着他了。

第二日，母亲和女眷们在内院的水榭里绣女红，子义和二舅出门处理族中事务，我估摸着没人会在意我，便从偏门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上清县比我想象中繁华，砖砌的道路两边植满了柳树，可能是中秋的缘故，小贩的摊子上都是黄灿灿的月饼，巷口的糖人也多是嫦娥，月兔的模样。
自古以来最繁华的地段就是东市，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茶楼，我找了一家东市的茶楼“浣碧楼”，左脚刚踏入门槛，店小二看我穿着气度不凡，自觉的把我带上了二楼雅座。我并不想上去，底下人多口杂，听到的东西才多，挥手支开小二，我坐在了茶楼门口，却又发现自己的确格格不入，旁边的人无一不穿着粗布麻衣，只有我穿丝戴绫，不禁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换身衣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