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之约/斯嘉丽中心）呓语(4)

在他们这一代人里，没有孩子才是常态。“小嘉丽呀，”海因里希老师给她读列王之约签订前后的历史时，曾放下书，揉着她的脑袋感叹到，“也许你该庆幸，有那么多先辈为你打出了一个不需要用婚姻作为筹码的时代。”说得好像现在的精灵之中婚姻还有其他作用似的。
那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们那一代精灵王用血肉和青春堆砌起成千上万年的和平时光，魔能循环取代秃鹫与食腐乌鸦，成为王侯将相新的归宿。只有歌手、闲人和八卦小报才会将列王的纷争视作黄金时代。 

数万年前，精灵王们曾受邀去修复完毕的妖族主城做客。那时海因里希曾摸着她的头看小兰蒂斯蹒跚着追逐列奥尼达那头又白又胖的笨龙，那时刻铎在给茉蕊儿表演冰雕，贝勒里恩在和人聊城墙、大道和新收获的瓜果，莱茵哈特叼着一片草叶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属于我们的黄金年代呀，斯嘉丽恍惚地想。所有植物都在生长，所有人都在等待丰收。海因里希说，我们就是为了守护这个。
斯嘉丽想不明白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贝勒里恩的背叛对王者圣域来说太突然也太离奇，仿佛有一个诅咒笼罩在妖族的血脉上，让他们与这个世界不死不休。
她或许应该恨他们。但她是斯嘉丽。她曾爱过他们。
有人说最好的纠葛是没有纠葛，斯嘉丽深以为然。如果她不是“斯嘉丽”，不曾认识贝勒里恩、更不曾与兰蒂斯做过友谊深厚的玩伴，她也许就能心安理得地去恨贝勒里恩和兰蒂斯。
他们过往曾经那样和睦友爱，然而如今一切都蒙上血色的纱。
斯嘉丽在胡思乱想中昏沉睡去，梦的碎屑中有银亮的发丝流淌，水晶似的蓝光流转。
“我等着你来杀我。”她对着梦境中朦胧的虚影呓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