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第三种猜想的可能性(9)

等等，今天不是月末吗——怎么会是满月？
我想要拿出手机看一看，就在我扶着路灯抬起头的时候，余光好像突然撇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
血液顺着衬衫的衣摆滴下来，领带上、黑色大衣的袖子上，猩红的刺激我的眼睛。那个人是谁，没有了相机的我很难做出判断，但一种扑面的熟悉感向我涌来。毕竟我已经观察了那个人将近一个星期，在人群中，最不经意的一瞥我也会认出他——是他。
我痛苦的捂住头，那种眩晕感越来越明显，我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再次艰难抬头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没有血，没有满月，烟还在我的手里，我的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机。
刚刚那是——梦？
我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3:59.中间的分号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嘲笑我的荒唐。可是梦会那么真实吗？那个画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是一个摄影师，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镜头。

我确实看见了。
我抖着手，拿起烟放到嘴边抽了一口。那种跟记忆中样的大脑抽痛再次向我袭来，这次我没有再转向霓虹的街道，而是逃回了我的宾馆。
相机在我的桌子上，笔记本的屏幕上还有白天拍到的那张照片。那张脸跟幻觉中的血色重合起来，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我错了呢。
这是我的第二个猜想，那些无法挥去的血腥味——杀人犯。
那么大的出血量，浸湿所有的布料。但在月光下的影子还那么漫不经心。他大概会时而疯狂的大笑吧，那种别人无法理解，甚至想要远离的，尖锐的声音。
有些神经质的敏感，但在任何事情面前都冷漠无言。那双眼睛，黑色的，到底是什么让它们充满光彩了。那通电话是委托人打来的吧，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平凡的普通的上班族，就在这天下午临时申请早退，应该是用的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