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系 其一(2)

旧日腐朽的秩序终将迎来变革，这便是弦发之苍风所要奏响的血与火之诗。
抗争的风暴不会停息，因为始动的命运还未成定局。
「那是什么？那个家伙身边散溢出的是魔力竟然——！？该死！『彼岸』那边的刁民是从哪里找到这些怪物的？！」
「先锋团后撤，请求支援！」
「卫队散开，列阵！」
不必理会场上的言语声，少年淡漠地在人潮中穿行，没有迟疑。
……
「到此为止吧！孩子！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的！回去你来的地方吧。」
奔走间，浪客模样的人挡在了面前，他压低斗篷前瞻不想让少年看清他的正脸，似有难言之隐。
没有停留，少年挥剑迎上，烈风则吹散了他们之间还未说完的寒暄。
不想知道眼前之人的目的，苦衷又或者欲望，拔刀就是他现在应该做的。
在袖剑与短刀交触对峙之后，只是刹那，断裂的剑刃便在两人眼前划过。
随后少年的耳边便似乎听到低沉的呜咽声，大概是脖颈被切裂的地方渗出了的鲜血堵住了无名浪人的气管吧。
少年继续奔走，而其身后躺倒在地上的，经过挣扎与扭曲后状若牵机的尸身也在缓缓变凉。
坚毅且坚定，无需质疑，无需迷茫。

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这样。即使会让纯粹的心灵沾染上污秽，他亦会与之对抗。
斩我！斩业！
戮我，戮邪！
不惧杀业，不惜代价。
这就是执愚少年的信念。
清世昭理之刃，以杀止杀之人。
乱战还在继续。王座之上，孤高的王者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些生死似乎不能给他带来一丝感触。
敌人的死，部下的死，亲者的死，叛者的死似乎都变得一文不值起来，像是一场异常无趣的闹剧。
无趣。
无趣。
还是无趣……
高塔之下尽是前赴后继的赴死之人，他们有的是被奴役，有的是已经堕落，有的则是早已癫狂。
病态的世界，病态的世道。
如此到底该引咎于谁？残酷之王不想知道其中的因果，他已经看的十分透彻，他对一切都了然如胸。
这就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抗争，死去的人又或是其他族群，他们到底因何而斗呢？只是为了摆脱现实的迷茫从而开始了麻木的反抗罢了。
他们要抗争的对象是世界吗？还是那高塔之上的孤高王者？
到头来这一切并非是临死反扑而是灭亡之前的癫狂。
「你不觉得对他们来说，你真的冷酷且残忍吗？」已至高塔顶端之下的少年向着残酷的王者发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