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司（4）

“你说他回来这些天，都窝在临云台上？”嗑瓜子的这位，牛头面具挂在后脑勺上。
“这宋王殿下什么时候就接受了？”另一位八卦起来，也是认真地连瓜子皮都忘了吐。
“诶，你知不知道？就前些天高级预警那事！听说暗藏玄机啊！”
“不是说宋王殿下梦魇失控了？有啥？”
“有什么悄悄话大声说出来！我们也听听！”这声音洪亮得震慑八方，无论是哪张嘴都紧了牙，缩了舌头，鼻孔都慢着吹气。
刚完成述职的秦小野，矫健地走着，但凡被那双厉目扫过，无一不心惊胆战，深深埋头在文件里面。
档案局历来轻松，都是文件相关的整理又整理，难免会倦怠，忍不住八卦些东南西北的。这也是因为作为后勤部门之一，历来管理松懈。现在这些带着牛头马头面具的职员，一个个埋头苦干，但谁都清楚，这样专心致志的场面都是装出来的。
“咳咳。悬赏！”秦小野这提着嗓子一喊，离他最近的马头职员差点吓晕过去。
所有人都不敢再动，只能从文件里抬起脑袋，梗着脖子瞪着大眼睛聚焦在秦小野身上。秦小野发话时，喜欢旁人专心听着，就算是废话，也别分神，最好一手笔记本，一手笔，端正姿态，做出一副边听边思考的样子。大家都熟悉，马上齐刷刷地摆好姿态。秦小野瞟了一眼，面上仍是严肃，心里却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