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5)

“当今世界，何处安宁呢。”夫京浩微微摇头，“除了凰明和波斯能独善其身，其他国家就只能苟延残喘啊。”
顿了下，他试探地问：“听老人家您的口音，不像是升阳人——”
“嗯，我们是凰明人。”邝伯愚大方承认，“所以你看，凰明虽然能独善其身，但其实国家内部也不太平，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离开，只能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啊。”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凰明能够将永固长城的建造之法公诸于世，如今那海兽也不至于如此猖獗啊。”夫京浩似是不认同邝伯愚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邝伯愚没有辩驳的意思，只是问了一句，“人类和人类的战争，人类和海兽的战争，哪个更有利于人类的进步、文明的发展呢？”
夫京浩沉默了，默然地开着车，不再说话，总觉得老人家在顾左右而言他。
不管如何，但凡凰明将永固长城的建造之法泄露出一点，他的那些死于海兽袭击的战友就不会白白死去啊。他固执地想到。
寂静之下，吉普车在漫长的公路上疾速行驶。
不知开了多久，约有两三公里的样子，突然，夫京浩鼻翼煽动，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类似炸药的味道。

紧接着，一条无形的导火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滋滋燃烧，像是在倒数。
“跳车！！”
同一时间，有咆哮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将军发号施令那样，是邝伯愚的声音。
下意识地，刹车被他重重踩下，车身剧烈旋转起来，在公路上留下纵横交错的黑色焦痕。
天旋地转之中，夫京浩快速解开安全带，然后用力地拉开车门。随即，他就被惯性重重地甩出了车外，在柏油公路上翻滚。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也被甩了出来，是况家三人。
幸亏此时公路上来往车辆不多，以至于没有轧到他们。
还未等到他们停止翻滚，轰的一声，热焰就从他们的头顶汹涌而过。
随之而来的是碎裂的、焦黑色汽车零件从天上落下，四散砸落在他们的附近，以及一些分不清是什么部位的人体残骸。
尖叫声、饱含恐惧的鸣笛声……各种嘈杂之音没顶而来，于顷刻之间。
那一瞬间，夫京浩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战场。
恍惚之中，他似乎再次听见了那如同梦魇般的痛苦哀嚎，以及，在他面前绝望奔逃着的痛苦人形。
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想到，额角突地跳动起来，久违的疼痛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