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我知道的名为爱情——《心理学概论》番外(3)

远处的街尾传来嘈杂的声响，我循着声音拐了几个巷子口，才终于在小区公园旁追上了他，几个壮汉已经鼻青脸肿地被撂倒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变形的钢板、破碎的瓦片木板，还有一根已经凹陷进去的棒球棒。而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喝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啤酒，愣愣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冲我发起了脾气。
具体都说了什么，我有些记不得了，总归他不是多话的人，攻击的句子直戳痛点，一个字都没有浪费，再配上他奚落又嫌弃的表情，怎么也值得一句“别有一番情趣”？
“至少……你现在只有我可以相信。”我喘着粗气，半天，憋出了一句既显得我不罗嗦又很酷的下句，而他只是高冷的瞥了我一眼。我借着路灯看清了他里面那件白色的衬衣，也是风骚的半透明蕾丝款，同样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我哥的衣橱里。
我为我哥的信用卡叹了口气……
人格换了，密码还能记得么？我不禁心生疑惑。
“有什么你爸妈不知道的地方么？”易拉罐被他轻松捏扁丢在一边，停在离垃圾桶不到一米的位置上。
我看着远处拿着夹子和手电筒靠近的大叔，只能认命地跑过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返回原地，把他拉起来。他的胳膊绕过脖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体还是我哥那具熟悉的身体，可气息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说句实话，满身酒臭味，很惹人嫌弃的，如果让我哥闻到自己身上是这个味道，他会选择把衣服扔掉裸奔回家。

“去哪？”他好像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那么点道理，便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店里。”
他扭过头直直地看了我一会儿，慢慢悠悠地开口：“‘他’养你这么多年，总算有点用。”
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把他扔在路边。
2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又不在了。我哥好像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却不知道他会如此离谱的样子，连夜收拾东西从家里搬了出来，然后还悄悄买了三箱黑色的DIY染发剂，屯在了我放咖啡豆的库房里，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哥哥没向我提起过他，我也没有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过他。
后来他出现的时间和频率慢慢地趋于稳定，每次都换着各种不同的发色，出入着各种高档的酒吧、会所，和各色人物调情谈爱，偶尔喂喂咖啡店附近的小野猫，拉着小区附近骚扰女学生的混混打架。我们之间渐渐也能说上那么几句话，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小心翼翼地看他眼色，他云淡风轻地说上了那么两句，而我绞尽脑汁地努力说出现显得我像个成熟人的回答。
我应该对此感到疲惫，却又意外地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我本来以为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会就此隐瞒下去，彼此安安稳稳地度日，直到有一天，三角关系发生了变化，他们的秘密被第四个人察觉，平衡就此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