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之前【能天使x博士】(11)

“因为你无法成为天使。因为你，错误地，向我做出过你力不能及的许诺。我要你赎罪。”
博士试图微笑。但他没有成功。他的内心只有叹息。他不该留下她，他在逼迫她离开。
蕾缪乐动摇着。
“请承认，你并不痛恨我，你痛恨的是，在那流尘之中，在命中之前，你心中涌出的无法遏制的恐惧、怀疑、怨恨和耻辱。”
“你痛恨的是——你自己。”离开这里吧，从此不再做一名战士，不再是我的狙击干员。
“……”蕾缪乐不能再直视博士那如剑刃般的眼瞳。
“但是，你不痛吗？别这么热衷于这样伤害自己啊。”她说。
博士停顿。
“……为什么……”她失神似地低语，“你明明那么悲伤，明明……呜呜……”
她哭了。
他愕然，随即，觉得自己的命运如此可笑。驱使着人们在炼狱中前行的恶灵，被人拯救、保护和哭泣着同情，最后还是有人簇拥。她落入他的怀里，他抱住她。她还是像只海贝。
他一时希望，自己会被她在哭泣中扼死。对，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所爱之人挫骨扬灰。

在“能天使”这个光环般的形象符号破碎之时，“博士”也一并破碎。碎片中只生出子弹，像破茧的蝶在墓地上一往无前地飞行。
“如果我对源石的免疫力不是恶魔的征象，不是牺牲的推托，那么，我希望——”他说，“这是因为我注定，应该拥抱这样的你。”
“……义人。”
他和她同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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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敲了敲一扇医疗舱室的门。
“哦？是博士和能天使啊，进来吧。”苏苏洛打开了门，“救援目标中的非感染者大多在这里接受治疗，这次的行动，真的多亏能天使小姐了。”
她简单地介绍了下就又去忙工作了，小小的背影在这时却显得无比坚强可靠，令蕾缪乐看得有些出神。
博士看向这些床位。无辜的哥伦比亚工人，街头的少年少女，当然更多的是与罗德岛达成合作协议的新兴科技公司成员，以及交接时受困的我方干员。他看见角峰和龙舌兰，两人已经快要恢复，只是每天到这里注射药剂而已。
“啊，想不到能天使小姐会来探望，谢谢你能来这里。”埃内斯托用他的风格安抚着蕾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