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2)
“我们女儿怎么得病了……”妻子回头 看了一眼沈光耀。
沈光耀正把山楂一个个串在竹签上,他闻了闻手中的山楂,那玩意上沾染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激得他鼻子一缩。
儿子瞪了儿媳一眼,随后摇头又言:
“疗法成熟了,而且这病死亡率不高的……”沈旭刚安慰妻子道,但他心里也没底。
“能见吗?”妻子又问道。
“要听医院安排,目前不能。”沈旭刚看着妻子又啜泣起来。
沈光耀耳边的嗡嗡声没有了,儿子和儿媳不再交谈。他抬眼看见儿子叼着烟的牙,回忆起儿子小时候因偷吃冰糖蛀坏了的牙。记得在去医院前,孙女曾和自己闹着要冰糖葫芦吃,他就以此吓唬四岁的孙女:
“瞎吃,牙一黑,就什么都吃不了了!”
不知怎么,孙女感冒带她去看病,最后回来的就他一个人。那些身穿的和盒子一样的人,还拿签捅进他的嗓子眼里。在医院呆了几天,什么“羊性”、“鹰性”的话听了一大堆,就连他这半废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才在盒子人的护送下跟儿子回了家。
他想问问儿子,孙女感冒怎么样了,多严重还要住院?但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身边的山楂串,他两道残眉蹙起,身上从医院带回的消毒水味儿毁了这一盆山楂。前些天他独创了一种不咯牙的糖葫芦,还正需要这些做原材哩。
他想着,等孙女感冒好了,就做给她尝尝,医院里那味道,咦,哪是小孩受得了的。
“我们回去了,要出门记得戴口罩,有事打电话,别总是把手机在家里放着。”儿子对沈光耀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