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第二十六章 蝴蝶梦【一年姊妹篇：飒卷线】(2)

同一首歌在不同的时间地点，被他表演得分毫不差。歌与歌之间，也似乎存在着一个永恒循环的内核。
时间在流淌，又不断回到原点。某一个瞬间被拉长定格，然后银瓶乍破般“砰”地一声破碎，流逝。舞台是他的宇宙，他挥洒揉捏，睥睨自若，却又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顷刻现行，化为荒凉的大梦。
这是卷卷闭关前的最后一场演出，华立风和小美坐在观众席里。台上一身红衣的人像浴血凤凰振翅欲飞，却又轰然倒地。全场的灯光骤然暗了下去，四周爆发出雷鸣的掌声。
“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什么？”
担心他现在的无数次重复都只是排练，而终有一次是来真的，倒地之后就再也不会站起来。
华立风心里想，花卷卷的确是一个天才表演者。
2.
演出之后是两个月的闭关时间。卷卷每年都会闭关两次，连人带团队彻底消失在公众视线。圈里圈外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从未有人在国内外任何地方见到过他。

而现在这个秘密终于向华立风揭晓，并只对他揭晓——纪录片的团队都被拦住，只有华立风一个人背着摄像机坐上了卷卷的车。
“这段时间就麻烦华导亲自拍摄吧。”
车子驶了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后，过了一道门，手机定位便开始失效。再穿过一段看上去荒无人烟的土路，真如《桃花源记》中那样，“初极狭”，而后豁然开朗。
三层楼的欧式别墅在一个高端疗养院的旁边，一面临海，有独立的花园，门口还有站姿笔直的安保轮岗。华立风在车里打量着一路的景色，不由联想到许多欧洲文学电影作品里的庄园。以至于当他被告知，别墅三楼的走廊尽头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时，竟然没有一丝意外。
当晚被安顿好之后，华立风躺在陌生的床上胡思乱想着。华少说卷卷的背景不简单半点不虚，有权有势的确能为所欲为。而自己要在这个地方住两个月，也不知这一出究竟是《蓝胡子》还是《蝴蝶梦》。当然也可能是《简爱》，里面未必是尸体或者幽灵，关着一个活着的前任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