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作于2020年6月)
老柴最近怕是染了病。
起先是头晕目眩，然后他感到胸闷气短，并且胸腹时时隐隐地在作痛了。开始老柴以为是过于操劳，踏踏实实地休息了几日。然而还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老柴这才想到要去瞧大夫，可是大夫似乎也没辙，简直疑惑得抓耳挠腮，最终也只是开了几味调身子的药。
这种怪病镇上以前没人得过，其他人也都莫明其妙的。后来不知是谁家里翻出的旧报上写着，十七年前也有外省的人得过这病一——只是老柴似乎较之更严重一些——而这病之所以达到见报的地步是因为这病类似瘟疫，会传染，也会死人的。据说当年因此死了不少人。
这一下子使老柴成了半个过街老鼠——不至于人人喊打，但大家也都唯恐避之不及。老柴也自知趣而且懂理的，自己躺在内间的床上，每天只叫家眷送些饭食。看来是打算等死了。
不久又有消息传来——用梧桐叶泡酒晒干再点燃，用燃起的烟熏脚底可以治这病。老柴欣喜若狂，忙用自家院子里的梧桐做了试验，确乎是有效的——可以证实这说法不是无稽之谈。然而很快，老柴家院子里的梧桐树就变得光秃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