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9)

另一边，瑞秋回家后依旧对着电脑“发功”，她在圈内人士的聚集地「怪谈网」上浏览着，并尽可能关注着来自海市的帖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篇ID「小小江海」所发的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宝镜如明月，出自秦宫样。隐起双蟠龙，衔珠俨相向。（海市图书馆）
好一个「小小江海」，瑞秋想。她看着这四句诗，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长长叹出一口气后，她拨通了程楠的电话：“明天一早，海市图书馆见，也许那里有人正在等着我们。”
9
勉强打起精神，程楠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瑞秋那里刚才找到了线索，但是程楠有些无精打采——淋雨的滋味可不好受。此外，程楠这边的调查并不顺利。就在刚才，程楠接通了海市日报的电话，她向电话的另一头表明，自己是来询问一些关于错版币的事情。电话那边的女声明明答应可以去找当事记者听电话。可五分钟后，对方却告知自己「关于此事我们不便过多透露」。决绝的语气和被撂下的电话让程楠有些受挫。甚至，有关这个错币的新闻在网上居然找不到一点痕迹。她隐隐感觉到，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她的调查。

夜已深，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程楠在洗脸台前，用热水浸湿毛巾，闭上眼，将毛巾敷在脸上。很舒服，她想。遂即她又想起魔术师的警告：
不要和镜子里的自己打招呼。
镜子与程楠闭着的眼睛之间只有一条毛巾之隔。毛巾的热度缓缓散去，可程楠却没有睁开眼的勇气。她不想看到那面镜子。
“如果我看了镜子，不打招呼，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她想。
她拿下脸上的毛巾，缓缓睁开眼。镜子中的自己仿佛并没有什么异样。程楠叹了口气，心想“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可她突然似乎又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好像在笑。
那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笑。
没错，的确是似笑非笑。
程楠的心在狂跳，眼神开始躲闪。本来有些疲倦的她倏地一下清醒过来。她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