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2)

门口停着两辆夏利出租车。我等待的大BUS车久久没有到来。我站在马路边上，就像一个深夜里的游物。突然，一个急刹车，惊到了我。我猛回头，一辆绿色夏利出租车四轮暴死地停在我的身边，一个大方头的中年司机冲我大喊：去S城不？
“是。”——我只能打车回S城了。
“上车。”
“多少钱？”
“20，赶紧上车！”
“马上就走？”
“赶紧上车！”
副驾驶车门打开又关上，汽车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不再兜几个人了？”
“这不兜呢嘛！”
“那你让我赶紧上车？”我感觉我被骗了。
大方头没接话。忽然又说：“这不兜人呢吗？”
汽车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他掉头了。

大方头用放光的眼神左右扫描，第三个急刹车，车后门开了，左右各上来一个中年男子。车厢内迅速弥漫一股酒气。
“开车不？”
“马上走！”
汽车继续兜圈，大方头的眼神继续左右扫描。不过这次好像不太管用了，因为汽车兜了几圈还没有见到第四个人上车。
“开车不？”
“还差一个人呢，咋开车啊？”
“你都绕几圈了？”后排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突然说，“停车，我撒尿。”
大方头一个急刹车停住。“操，别TM给我整出来。”中年男人骂骂咧咧下车，另一个中年男人说，“我TM也去一趟。”
“前面好像有客儿。”大方头突然嚷起来，一脚油门冲出去，“回来接你俩儿。”
我向车窗外望了一眼，窗外的雾气像香港电影的鬼片一样，一团一团，向我包围而来。大方头骂道：“一定是TM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