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若为彼时璀璨的你·其始(9)

“玛莉娅！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这老头已经为了那点不知道哪来的狗屁荣光——”
“——行啊。”
我说道，就这样把姑妈的话彻底堵死在喉中，确实如姐姐一样干脆利落，如曾经的她接下那些骑士的挑战一样轻描淡写。
“但作为让我配合诸位的条件，请您和舅舅不要为难佐菲娅姐姐，不得用各种已经无人愿意去在乎的理由指责、伤害为家族尽心尽力的人。”
“当然可以，我可爱的孩子。”祖父挑起眉，如他目光所看待一样，继续以轻松而又好笑的口吻说：“还有吗？”
“让我回罗德岛一趟，我知道您不会让我再离开卡西米尔，所以您大可派人随行监视我。时间也不多，来回仅仅一天半而已。”
“那就好好扮成玛嘉烈的样子和玛恩纳一起，别忘了你的死讯。”他说，“不过即便你不说，稍后也会故意把消息放出去，但我猜那些贵族并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前提是「我」足够优秀，对吧。”我歪过头。
“哦，这下你越发像她了。”祖父摸摸下巴，那笑到底成了陌生的产物，“那就这样。”

我回到了罗德岛。
但究竟为什么想要回去，一下让我找不到什么可以支撑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单纯的是想看看这里的、和卡西米尔的骑士竞技与贵族之风完全不同的风景吗？或是说在这之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事物存在？我不知道。脑袋里昏昏沉沉，像是那时训练一样，被姑妈用木剑敲得满头是包，聚不起思考的力气，只是让身体适应那套沉重过分的盔甲和战锤，还有那副我再生气也没有做到过的紧绷表情。一步一步上到罗德岛的舰桥，再从舰桥走到中庭。这之中有不少干员向我打招呼，称我临光小姐，向我邀约，和我述说不在的期间「我」做的傻事，带着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头疼的语气。我说不出什么，赔笑脸的举动也并未实施。
我不怎么关注姐姐在罗德岛上的生活，所以连她会对这些朋友兼伙伴们做怎样的回应都不知晓。因此一直维持着僵硬的点头和低声的“嗯”，只希望快些找到僻静又安心的地方待上一会儿，不去思考任何事情，不必去担心未来和现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但越是这样脚步就越发凌乱，转来转去，最后总会去向人流最多的方向，去到哪里都会有没法准确回答问题的存在。我逐渐烦躁，而舅舅已在会客室等待，唯独这样的头疼之时，身体靠向了曾经做实验的小型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