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蚀光】21-22 他他 我会(2)

他在讲台上面站定，看着下面吵闹的学生，混乱的场面让他眉头始终紧皱，但他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丝毫没有要出声制止的意思。
我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他一会儿，直到他脸色铁青才幸灾乐祸地低下了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练习册的题目上。
很快上课铃如约而至，他猛地咳嗽了一声，班里的同学纷纷朝他看了一眼，但紧接着他们又抓着最后的时间与朋友把最后没说完的话题收尾，随着上课的铃声不紧不慢地结束混乱，散漫地回到座位坐好。
他绷着脸不说话，紧盯着最后一个走到座位坐好的学生，几乎是他的屁股刚挨到凳子，讲台上的他便中气十足地喊道：“上课！”
“起立！”
一个近50人的班级，如果同时站起来自然气势凌人，但如果讲台上是他，47个人不是一个个站起来就很不错了。
一时间拖凳子的声音、推桌子的声音、扔外套的声音、不耐烦的叹气声，甚至还有拍桌子的声音，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简直比刚刚上课前的吵闹还令人心烦。
之后的事情想也不用想，47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先说了一个拖着长音的“老”字，随后就像未经训练的黄河大合唱一般，有人跟随，有人另起声部，最后谁也听不清谁，一片混乱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跟随了谁，只能凭着感觉，拖长了尾音喊着：“老——师——好——”

混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庆幸自己的声音这次又淹没在了人群中。而这次依旧有一些不幸的人，在混乱结束之后会突兀地冒出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好”字，随后全班哄堂大笑，他奋力地用手掌拍着身后的黑板才勉强将班里的笑声缓缓压了下来。
“你们班的纪律真是全年级最差！坐下吧！”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刚刚“起立”之后的声音又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早已习惯的人们不以为然，我也摊开了作业本准备趁着他的课完成大部分的作业。
突然他浑厚严厉的声音穿来，充斥了整个教室：“你们班纪律委员是谁？站起来！”
22 我会！
全班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齐刷刷地望向赵袅，赵袅也没有犹豫，痛快地举起了手：“老师 是我。”
“站起来。”
赵袅应声站起。
“既然你是纪律委员，那你就代替你们班所有人站到下课吧。”说罢，他转身面向黑板，若无其事地讲起了课。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袅，心里突然开始替他打抱不平起来，但想起平时对待这老师的态度，又觉得愧疚感恒生，虽说他从未指名道姓，我也从未做过出头鸟，但是终究是随波逐流，总归是个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