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下(13)
“北边传来的消息,想必陛下早已知道了吧。”又是那灰袍的长老“我原以为陛下看上的女子会有何等高贵的身份,原来竟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灰袍长老神情颇含讥讽之意,又是冷哼一声:“哼,堂堂当今天子竟带回来一个风尘女子,还对其视若珍宝,这简直是令我朝蒙羞!”灰袍老者说完另一边又是一位老者开口明显是没打算给周霄辩解喘息之机“既然如此,想必陛下在那边关必没少耽于逸乐吧,那陛下之前所谓不忘时时勉励自己云云不过都是搪塞老夫们的话语罢了。”此话刚完,那鹰目老者也是开口了“老夫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能搅动如此之大的风浪,此女定是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我看陛下从边关归来后性情大变必也跟其有关,说不准此女更是那北朝白耀派来蛊惑陛下心智的妖女。老夫以为必定要将此女斩首示众!以彰我朝光大之气!”说罢那鹰目老者更是怒拍了扶手,这突如起来的清脆的响声甚至令瑶光惊得一震,随后阁内竟全是一片附和之声,显然是极为认同这鹰目老者所言。
周霄将头微向瑶光侧过,贴在瑶光耳边语气很轻地对她说:
“别怕,有我。”
这一句话宛如触电般从瑶光身体穿过,让她又想起了些许往事,曾有一个男人也曾贴在她耳边对她说过同样的话,现在他御宇天下正在朝她而来。
随后周霄站起身来,直面着各位长老们的重重逼问。
其实他心里清楚,长老们未必有多厌恶这瑶光,他们只是厌恶不再言听计从的自己,而瑶光不过是他们用来向自己施加压力的筹码罢了。登基之后周霄也曾试图大刀阔斧地做出一些改革,已经明显触动了世家们的利益,所以当他们抓住瑶光这个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周霄不想让瑶光牵扯进他与世家们的斗争,亦不想对世家们妥协。他面对着诸位长老,他说:
“孤已经说过了,婚配之事孤自有所好,仅凭风尘女子的出身便令我朝蒙羞云云实在是可笑,难道长老们以为谁都能幸运地出生在门阀世家吗?”周霄语气逐渐加重,又带有些许质问之意继续说到:“那所谓红颜祸水,还是长老们以为孤是那商纣王,周幽王?长老们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仅因为瑶光白耀便要来攻吧?”瑶光怔怔地愣在那,周霄同长老们的争执多数于她而言其实都是一片茫然,但唯独这最后一句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可那白耀不是为她又是为何呢?她不太明白。“不,白耀一定是为她而来的,一定是的,白耀曾叫她等他归来,那他既然归来了便一定会再为她而来,一定如此的。”瑶光只在心里这样想着。眼见着内阁内争执越发的激烈,周霄丝毫不甘示弱又继续说到:“倘若诸位长老对朝中新政有所非议那尽管朝孤来便是,若是因此长老们便要对一女子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那只要孤在这皇位之上你们就谁也别想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