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3)

沙尘不知多久停止了肆虐，小约翰连滚带爬的跑去那个被沙尘盖满的冰箱，用力扫去盖满的砂砾，仓库死一样安静。
“老东西！你他妈还活着吗？！快他妈告诉我！”
又是极度痛苦的三分钟，老盖特总算从里面爬了出来，他拍拍身上沾满的沙尘，看起来满身疲惫和失落。他再次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卡嗒作响的仪器，破烂的收音机还有一个铁盒子，扯着仍然穿着防护服的小约翰离开了一片狼藉的仓库。
盖特不回答小约翰的任何问题，只是拿着那个仪器到处走，走完整个镇子后叹了个气，对小约翰说：“衣服脱了吧，你安全了，哦对，待着别动。”等他脱下沉重的防护服，老盖特走向无名老工匠的工坊，把铁盒子递给工匠，交代了几句之后慢慢走回来，说：“回仓库吧，今晚我跟你讲个故事。”
那一夜在小约翰记忆中很长很长，他终于知道了螺栓镇和这片沙漠在一个名叫“亚利桑那”的地方，这片大地曾被一群伟大的开拓者征服，而这群开拓者所在的国家却在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中愈加孱弱，尚未鼎盛却已经垂垂老矣，国家政府的威严只存在于每个月那一份难吃的要命的口粮里。而现在他们沉溺于战争最后的疯狂，巨大的铁鸟丢下神秘的机器，其制造的致命沙暴抹掉了无数比螺栓镇更大的城镇，至今这些可怕的造物依然遵循着驾驶者的意志一直运行下去，剧毒的沙暴因此生生不息。

“小家伙啊......我能给你的真的不多，也对不起你受这十年的苦......记住，走出去，走出这片沙漠，小心......小心沙暴......还有辐射......”
老盖特躺在他睡了数十年的床板上，紧紧攥着那件防护服，小约翰似乎明白这个防护服和“辐射”的重要关系，将其铭记于心。
老盖特在床上躺了三天，肉眼可见的虚弱了很多，在弥留之际他的口鼻都淤满了粘稠的血，他用尽全力想说些什么， 却还是没说出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沙暴病”夺走了老盖特的生命，许多人也因此永远口齿不清，牙齿掉光，不时痛苦的流血，沙暴带来“辐射”，覆盖的地区永远的变成生物的死亡地狱，而沙暴本身呢？沙暴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小约翰十八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