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灵山(3)

孙利摇摇头，老人接着说：“这是蛮灵山，是曾经九重大人坐化的地方，一些人仰慕九重大人的威名，追随进入此地。也有人是厌恶世俗，跑到这里安身，还有些则是像你一样误入进来的。”
“那有没有办法出去？”孙利忽然开口，打断了老人的话。
“出去？那也好说，这片地方是归狼群管的，只要和外面的狼群弄好关系，它们自然会带路的”老人回应他道。 
孙利一听心凉了半截，又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禁苦笑道：“那像我这样的，也不必多想了”。
“那倒未必”老人忽然轻笑起来“其实我当初救下你，倒是为了一件事” “一件事？” “不错，你可知幻神草？”
“啊?”
“那在外面是叫幻神草，我们叫他蛮灵草，其汁液蕴含灵力，可以令人精神振奋。虽然外面难得一见，可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若是开了花，便不一样了”

孙利听到此处，差不多也明白了老人要他做什么，屋外传来声响，像是轰隆的雷声。老人忽然站起，似乎有些焦急， “我有些事情不能耽误，希望你能拿到蛮灵花。”他猛看向了孙利，目间精光一闪，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林子，汹涌的血意肆意。
孙利汗毛倒竖，不知对面老人是因何事而紧张。
“柜子里有吃的，我出去一会儿，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走”老人快步走到屋中，点起了一株香，古怪的气味弥漫开来。接着，一提旁边的灯，转身走向外面。
孙利看着他关上了门，才发现背后已经浸透，忽然松了口气，瘫坐到了椅子上，那株香的味道熏的他心烦。孙利一时不知该干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一旁的炉火，中心的木材烧着，身体渐渐暖和起来，然后眼泪也掉下来了，仿佛是手脚在极冻后的回暖，原先林子里不敢想的，不敢听的，突兀的出现了，那些撕咬，那些哭喊，低压的吼叫，悲惨的呻吟，偶尔瞥见的绝望的目光，如针般尖锐，巨石似悍然，揉躏着，灼烧着，一时间涌上心头。他抱住脸，哭声越来越大，渐渐盖过了火苗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