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灵山(2)

这是在一个木屋，中心烧着炉子，火光照映在四周的墙壁上，现出了淡淡的木纹，隐隐有虫声传来却听不清楚。他眨眨眼以示感谢，正想闭目静养，忽然那老人擎出右手，搭到他的左肩上，未及他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他的肩头，提身后撤，手中忽然涌现莫大吸力，半身不动，猿腰轻转，一股巨力凭空爆发，他顺着力道，整个身子旋倒半空，像是失控的陀螺，几个翻转，滚到地上，情急之下突然心头一震，手脚凭空乱舞，几番挣扎，才堪堪稳住身形。面对如此突变，他一时间心中杂乱，惊怒交加，连着大喘气起来，直望着老人，不知他是何意。
那老人不动声色，倒像是有几分满意，淡淡道：“这一下，你的筋脉总算通了”。这时他才发现，身体不自觉竟已康复如初，刚刚的疼痛与先前受的伤此刻竟仿佛幻觉一般。他明白便是眼前的老人救了自己，大喜过头，双拳一报，正欲拜下，但老人接下来的话却又是一记重锤，“虽然筋脉续上但你劳损过多，气脉已散，只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他一时定住，不知作何反应。丛林，木屋，老人，这些东西旋似的塞进他脑子里，一股不真实感忽然涌上心头，几乎要让他绝望。

老人招了招手，叫他过来，道：“讲讲你的事吧”。
他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才如梦方醒，告诉老人自己叫名叫孙利，今年二十，跟着家乡的商队出发走货，半路马突然发了疯，大家追着马，无意间迷了林子，然后遭遇狼群，现在到了这里，接着又讲起在田里的父母如何当初不让他走镖，但他不停执意要走，现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家中父母现在如何，说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人也抽泣着。
老人慢慢听他说着，等他情绪缓和后，又问道：“除此之外，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事？”他没有违背，讲起了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和朝廷新颁的一些规定，如此云云约有半个时辰。
老人听完，没有答话，低了头想着，良久才开口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