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雨夜》炸卷 一篇完(6)

“如果我说是呢？”声音混杂在雨声里，轻到让人听不真切。
“再糟心能有我糟心呢？”
“你怎么知道你的生活不是别人渴求的。”他反驳着，没有片刻犹疑。
炸本来只是想调笑一下，缓解总是莫名沉重的气氛，却听到那么认真的反问，认真到刺痛他的神经，让他一直以来假装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封存着生活重担的偏执瞬间土崩瓦解，“渴求？你爹病倒在床上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命呜呼，你妈忙前忙后照顾生活起居，你一个人累死累活撑起一个家，这样的生活，你渴求吗？”炸甩掉了手里还未燃尽的烟。
“对不起……”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炸，眼睛里明明白白闪烁着惊诧又愧疚的神色。
“算了，像你这样永远高人一等的人能明白才有鬼。”炸起身拍了拍手心，冷声道。
他稍显着急无措地仰头看着炸，试图证明自己毫无恶意，“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高你一等。”
“那是你觉得，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还太年轻，但哪个资本家没有年轻过。”
第三天，炸表演的时候依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演完下了场后发现位置空了便直接往外头跑。

他昨晚回去反思了很久，因为激动的情绪而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言辞太过，语气太重，谁都会不如意，悲欢本就不相通，凭什么让别人为自己的痛苦买单，何其无辜。
然而他不在，炸在门口默默地赏着孜孜不倦而来的雨等了一阵却还未等到人出现，心里莫名的慌乱，不会是自己昨晚的语气真吓着人家了吧？或者，出事了……
炸狂奔回酒吧里，逮着一个侍应生就问刚刚那个位置的男孩去哪了，没人知道，着急忙慌地问了一圈，最后发现那人在一处吧台的角落喝闷酒……
炸松了一口气，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向酒保要了杯最普通的啤酒。
那人警觉有人靠近抬了头，发现是炸后惊了惊，昨夜里不着调的话语害了人情绪，愧疚不已，今天便不再敢出去和他并排坐，却没曾想炸会主动出现。
炸更惊觉他眼里还有歉意，混迹这种声色场所这么久，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纯粹到不染纤尘。
“昨天……”
“我没有怪你。”炸打断了他，“也不应该怪你，相反的，我该向你道歉，是我语气太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