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兜售回忆》作者深雪 第二章（下）(7)

Julia数晚没回来。回来后，一有空便对着电话细声讲大声笑，再鲁钝的也知道，她另外有人。
某晚，阿彻准备好晚饭后，便从睡房把Julia扶出厅中让她吃饭。已怀孕八个月了，Julia的行动有时候不大方便。
其实这天，阿彻过得并不顺利。是升大学三年级的暑假，他天天在外汇公司上班，帮补家用和来年的学费。但这阵子，他总分析错误，有个客人终于按捺不住，吵到阿彻的上司那里。阿彻后来便在几十人面前被骂个狗血淋头，他一直垂着头，没有看上司也没抗辩。他本来不想做外汇买卖，但外汇赚钱多，他只好做下去。
他一边给别人责骂，一边想着Julia，这样三十分钟便过去了。
回到家，想向Julia诉苦，却看见她抱着电话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然后一声不响地返回睡房休息，没有看阿彻一眼。
吃饭时，他问：“刚才那人是谁？”
原以为她会托词避开，谁料她根本不屑这样做。非常坦白，她对阿彻说：“那是Todd。”

阿彻没有忘记当初替Julia补习时，她时常亲昵地与这个Todd说电话。
他不客气起来。“你还与他来往？”
Julia反问：“那又怎样？”
“难道我无权知道吗？”
“你？”Julia干笑两声。“你知不知道，整天见着你是件很大的苦事？你又呆又迟钝，一点生活情趣也没有！”
阿彻放下碗筷。“我还有什么不妥当？”
“对着你，我觉得自己好老。”Julia把牛肉夹到口中。
阿彻垂下眼来，说：“你要我怎样？告诉我，我会尽力去改。”
“哈！”Julia耻笑他：“改？你这种资质也可以改？不如把头撞向墙死掉好了！”
阿彻低下头，望着自己为Julia做的三馔一汤。
“你有没有爱过我？”他一直都怀疑。今晚，他很想问个明白。
“没有。”是她在大鱼大肉中斩钉截铁的一句。
阿彻用手抹了抹脸，离开饭桌。
因为不知该往哪边走，他走进浴室。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觉得太难看了，于是他又走回厅中，Julia正悠然自得地享用她的晚餐，连眼睛也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