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兜售回忆》作者深雪 第二章（下）(16)

某年春节，他与友人去澳门散心，途经妈祖庙，大家入内各自求神。
他问了姻缘，解签的人说：“切忌自作自受。”他立刻笑出来。是的，自作自受。
翌日，他又找上布行，仍旧是不得要领。
大概，避而不见的变了是她。他很理解，虽然还是很失望。
这样年复一年，期间也交过女朋友，但握在掌心的，还是那对耳环。
他也想不到，居然牵挂至此。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时间来证明。薄荷留在他身边时，他可有真正珍惜过？
而意想不到的，在离开了五年之后，薄荷回来了。
阿彻一直没有离开湾仔的酒吧，下意识地，他希望薄荷有天回来，依然可以找得着他。
现在已是酒吧老板了，酒吧的生意也极好，每晚高朋满座。
那一夜，他喝得很醉。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被一班朋友拥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迷糊间，他在人群中看到墙角倚着一个红色的影子，那影子配上漆黑的眼睛，朝他直直地瞪着。

揉了揉眼睛，影子却不见了。
他左摇右摆地走上前，在墙角的高台上发现一条写了字的白餐巾。是这样的：“请你把耳环还给我。”
他一怔，握着餐巾，立刻跑出酒吧外。没有路人穿红。
走回酒吧，询问他的伙计：“刚才是谁在这里喝酒？”
伙计努力地想了想：“是个女的，穿红。”
阿彻眉头一锁。是了。
“她问我借了支原子笔……对了，她的左眼下有一颗肉痣。”
肉痣？阿彻又不肯定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薄荷左眼下有痣。
事情立刻变得神秘了。
这样等下去，也差不多五年了。留下这小酒吧，也不过是为了她。
或许，她永远不会回来。或许即使她回来了也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关联。
若是这样，干脆把酒吧结束好了。阿彻想道，横竖他也不想开酒吧。
这个念头掠过之后的半年，他真的把酒吧结束了。他忽然没有耐性再等下去，纵然握着羊头耳环发呆，依然是他的最大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