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一个战场(2)

为了拉高高考成绩，对于成绩非常好的学生，老师会把他们提前叫去询问意向，如果有人表示出了离开朝外的意思，老师就会开始游说，希望他们继续留在朝外。校长在年级大会上反复强调，相同水平的学生，离开了朝外的人普遍没有留在朝外考得好。虽然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校长的这个结论更多出自观察着效应，那些因为厌烦朝外而离开，最后又考的很好的人，自然也不会把这个结果归功给朝外，那这类事迹也就传不到校长耳朵里。实际上原本初中的同学到了大学又成为同学的状况是有不少的，甚至初中住过同一寝室的人到了北大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寝室。
不过这些故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从进朝外的那天开始，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上朝外高中。原本我就是以低于录取线的成绩交钱进的校门，所以入学之后我的考试排名也理所当然的处在垫底位置，对于这时的我来说，朝外高中是个还需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如果不走这条路，意味着还要参与一次升学考试，从小升初的经历来看，我估计也去不了什么好学校，巧的是社区中学也有对应的高中部，一旦考不上朝外，那里又会成为我的归宿。

家里当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妈在早期并不焦虑，她说只要出了理综成绩就能上来，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虽然文综三科史地政，我的分数始终徘徊在及格边缘，但是物理和化学在初二开课之后（生物在高中），就把我的平均分给拉高了，从年级末尾排到了中等的位置，于是高中部变成了不能保证但很有希望的目标。
那次大考的场景我已经不记得了，但至少可以确定我不紧张，我猜大部分人都不会紧张，因为考试对于朝外学生来说就像家常便饭，周周考月月考，不管考试多重要，考前多紧张，只要拿起卷子状态都差不多。可是考完之后就开始焦虑了，能升学的名额一共是200左右，而前一次我的考试排名大概在180，属于别人努努力就能把我挤下去的位置，比较危险，所以我也在心里希望比我成绩好的人能多走几个。
升高中是一件非常有仪式感的事，公布名单那天，我们全年级的学生排队去了阶梯教室（相当于朝外的礼堂），因为高中部是完全按照成绩排班的，成绩好的人就能进入一班，垫底的就进六班，按顺序新组成的班级会分配新的班主任，大多是些本来就在高中部，年纪较大的老师。于是公布名单的流程是这样的，从六班开始逐渐向前，每个新班主任出来念自己班学生的名字，被念到的人就出去排队，人齐之后就由班主任带着直接走去高中部，进入属于他们的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