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天地回萦-09~12（VOL.灵力潮汐.上）(13)

“找到了。”魏无羡闭了闭眼，轻声答他。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老人拍了拍他的手，欣慰地点点头，又说，
“那你们就……离开这里吧。你们还小，并不了解天灾的可怕之处，你们快走吧。”
“您既然知道天灾可怕，为什么……”魏无羡急道。
“我们是不会离开这座山的，”
老人被魏无羡与蓝忘机搀扶回屋内的矮榻上，神情十分平静，
“从很早以前的祖辈起，我们就生活在这座山上，我们依山而生、依山而死，对这座山的留恋已经是无法祛除的执念。你们从小修行，应该明白，执念总是很难解脱和放下的。死固然是很可怕的事，但离开这里对我们来说，更加难以接受。”
“大爷爷！”
“告诉他们实情。”蓝忘机按住魏无羡几乎跳起来的身体，道。
“也……好。”
魏无羡心头揪了一下，他先前劝说村民，不是不想言明，只是直觉不祥。然而现下别无他法，停顿片刻后，他仍是向老人原字原句地转述了合黎的话，

“……大爷爷，你们也许很爱这座山，但是现在这座山的山神苏醒了，是她要赶你们走啊，你们还要再继续留下去吗？”
“是这样啊……”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老人按着毛毡的手颤抖着，沉默许久，终于改口，
“请给我们一晚的时间打点行装，拖家带口，实在不太容易。”
这个要求也很合情合理，魏无羡点头应了。
“我会叫小团去找孩子们，他们会把这个消息传给镇上的每一个人。你们还要带我们走很远的路，去休息吧。”
“明早再启程。”
“谢谢，阿羡。我们整个临远镇的人，都感谢两位仙人。”
***
“我们从不拜山求神。”
夜半，魏无羡自榻上惊醒，翻身起来。
老人曾经的话语与平静的面孔反复在他的眼前出现，他翻身下榻，着慌地穿上鞋子去摇醒蓝忘机。
“‘依山而生，依山而死’，他们对这座山的依恋如此之深，怎会因为一个被他们漠视的神灵改变主意？”
“合黎那般虚弱尚能召唤风雪，千年以前，他们的祖上怎么敢吃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