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年.如果声音不记得(2)

年轻人却羡慕着高楼大厦，想要走出去。
丁程鑫是被困在这一方天地的孤鸟，怎么也飞不出去。
他和刘耀文告别，叮嘱他回学校，自己却没回去。高考在即，他明明最应该紧张，可他没有，因为无论如何，就算他成绩再优秀，也不过是上本城唯一一所大学罢了。
穿过一条一条小巷，丁程鑫停在一户人家门口，用袖子用力的擦了擦有些灰尘门牌号，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
是老人家的声音，单薄而吃力。
“奶奶，是我，阿程。”
丁程鑫轻声回应。
老人家惊喜的声音传来:“阿程回来了！奶奶今天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糖糍粑！那卖货郎给我便宜了两毛！”
门被打开，穿着布衫的老人家捧着一个小小的糍粑，瘫在手心，掌心是深深的皱纹。
她的眼睛很亮，眼里像是小孩子一样的期待表扬的光。一头银发有些凌乱和打结，五官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有多动人。

丁程鑫勾勾嘴角，语气带着哄小孩的意味:“奶奶你真好！我最喜欢奶奶啦！”他用上仿佛五岁小孩说话的语气，稚气十足。
老人家用手捻起这块糍粑喂给他，丁程鑫张口，入口是过分的硬和未融化的糖，糍粑似乎有些烂了，入口是酸味。
心头也发酸。
他看见奶奶又开始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片刻以后，奶奶郁沉了目光，一把推开他，眼里是陌生和戒备。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离开我的家！”
上一刻的温情画面变成了此刻残忍的冷脸。丁程鑫却像习以为常的弯弯眼，咽下嘴里的糍粑，牙齿发酸，他好像笑的很开心，可眼里确实浓浓的悲哀。
“对不起，我走错了。”
丁程鑫退出去，关上门。
门被关上，小巷里是飘着的饭菜香味，炊烟袅袅，灯火明亮。
万家灯火，却没有他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