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流星(5)

“怪物之所以视银为毒物，正是神明的缘故。神明的姿态几乎与我们无异，却有着一个我们如何也不能拥有的特征，那便是——”
“……银之手。”
我轻声说道。
“没错，”神甫点了点头，“神明的右臂乃纯粹的白银铸成，正是银之手所释放出的光芒，才驱散了大地的邪恶与毒瘴。”
“那，这孩子也……”
我的视线停留在她小拇指的银光上。
“随着她的成长，这只手也会愈发显得特别吧。”
“神明什么的……也需要‘成长’吗？”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她以这般新生的姿态来到你我的眼前，肯定预示着某种寓意。”
“什么意思？”
“由你来养育她，琥珀。”
老者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从那平和而又沉浊的眉目中，我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神情。
“我、我——？”
“你是第一个进入这座神迹，发现了她的人，理应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但是，这只是单纯的偶然吧？”
“偶然在另一层面上，未尝不可看作是一种必然，换言之，就是所谓的‘命运’。”神甫微笑，“你，难道不想让这场际遇变得更有‘意义’一些吗？”

“……我对这些没兴趣。”
“总有一天会的。”他以明确的口吻回应我，“打个赌如何？”
“这是神职人员说服人的方式吗？”
“不，我是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说完，他便发出沙哑而爽朗的笑。
白箱之中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或许是被我们俩的谈话声吵醒了，婴儿像是要打喷嚏似的吸吸鼻子，缓缓睁开眼睛。
清澈通透的浅碧色眸子，如湖泊一般倒映出我的脸庞。
“她相当喜欢你呢。”
“别开玩笑了……”
“看眼睛就知道了。”
“……”
她不哭也不闹，只是安静地盯着我，让我有些无法适从。
突然，她放在胸前的小手慢慢地向前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不停挥来挥去。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
细腻柔软的触感牵住了我的指尖。
很温暖。